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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彎刀

封鈞臉色微變, 慢慢坐回了椅子裡:「……靖安言,我就說怎麼可能不是你。不過你敢頂著這張臉來見我,真不怕我把你就地斬殺, 亦或是扭送長安嗎?」

「行啊, 如果你想得罪勒烏圖和沙宛國的話。」靖安言二指一松, 杯蓋撞在邊沿,他似笑非笑地瞧,「如果你想讓我給長安介紹介紹, 你是如何左右逢源, 四處討好的話。」

封鈞陰沉地看著他。

「行了,我也不跟你兜圈子。的確, 我之前懷疑是你,但不敢確定,正式確定的時候,是在封珩被尤海夫婦下毒那一刻。」

靖安言本意是將計就計,他知道若不是封玦從中周旋,無論是封鈞的暗示還是尤海夫婦被悲傷沖昏的頭腦,都不可能放過封長念。

於是, 他讓封玦放鬆了對他二人的管束, 果不其然將自己送到了尤海夫婦面前,那杯茶端上來的時候,靖安言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

但是。封長念吐血倒地的那一刻,靖安言手指在他唇邊一抹,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毒素。

這不是大魏的毒,而是蠱。

電光火石間,靖安言本以為是接信人是尤海夫婦,後來轉念一想又不對, 若真的是他們,那麼那位可憐的尤姑娘身上的致命傷,就不可能那般奇怪。

當時靈堂亂糟糟的,靖安言趁亂看了一眼,尤姑娘腹部的致命傷用了花卉做遮擋,但他還是看見了那不同於大魏兵刃留痕的傷疤走勢。

好巧不巧的是,他不久前目睹過類似的兵器——大街上偽裝小販的那幾隻「沙蠍子」。

接信人作為溝通南疆與沙宛國的重要渠道,不可能這個時候拿他的女兒下手,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借刀殺人、禍水東引。

再加上……葉長緲曾與封鈞有過來往。

樁樁件件,靖安言輕輕放下茶杯,淡定地望著一言不發的封鈞,實則內心已然掀起驚濤駭浪。

他說對了。

接信人是綏西侯,難怪南疆和沙宛國來往密切,那遠在千里之外長安城金鑾殿上的新皇帝知不知道,自己的西大門已經從內部被蛀空了?

一陣掌聲喚回靖安言天馬行空的思緒,封鈞哈哈一笑,緩步走下來:「我之前聽說了封珩那小子前往南疆的消息,也猜到了他來這一趟,估計就是要截斷南疆與沙宛國之間的聯繫。」

封鈞把手搭在靖安言肩上:「可他怎麼想像得到,他的親叔,和他的師叔,正是其中最強有力的推手,而且除了傳遞消息之外,還想合起伙來,殺了他呢?」

靖安言冷笑道:「別的先不說,你女兒是個人才,這件事你一是衝著封長念來的,二是為了叼出我這個人,尤府那邊能放就放吧。」

「有靖先生為小女開口,我這個做父親的,又怎麼會為難她呢?」封鈞在他身邊落座,懇切道,「既然你我二人都已經碰頭,不如把話說得再清楚些?」

靖安言側首:「我來這兒要傳的消息,就是召礫已死,讓接信人告訴沙宛國一聲,南疆大權收攏,背後多虧沙宛國鼎力相助,不過,至於南疆要許給沙宛國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這是王上們的事,我等自然不必多言,他們兩位心中都有數。」封鈞笑眯眯地湊近了些,「還有別的事需要我們做呢,靖先生不記得南疆王的指令了嗎?」

繞來繞去又繞回來了,靖安言暗中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面上露出個笑:「這不是一件事說完,再講另一件。」

「王上高瞻遠矚,知道封珩之於我如同眼中釘肉中刺,也深知他重情重義,必定對你防備心不強,所以特意選你助我將其剷除。」

靖安言微微抬了抬頭:「你想怎麼做?」

封鈞並不那麼快地交託底牌:「靖先生,你迄今為止做的所有事都是在幫封珩破局,你會幫我嗎?」

「有嗎?我只是單純的想完成任務,所謂的幫他,也只是在幫我自己。」靖安言垂下眼,手指輕輕拂過杯沿,指尖沾了些水漬,「我不能被困在尤府,尤其是知道接信人是誰,那不成了大水沖了龍王廟,傳出去多丟人。」

封鈞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好吧。」靖安言嘆了口氣,「侯爺,你也能理解,我畢竟是玄門出身,大魏皇后……啊不,現在應該是太后的弟弟,雖然效忠王上多年,但自始至終,王上對我並沒有那麼放心。」

「我之前在南疆,因為要先誅殺召礫,而誤了將封珩帶到王上面前的時機,讓他這份疑心加重了許多,如果再不能完成這個任務,南疆我是不用回了。」

靖安言的手指在茶杯邊沿一停,語氣也沉下來:「所以,封珩必須死,而且侯爺一定要用得上我,要不我回去真不好交代。」

他上半身微微下壓,眼睛卻是往上看,像是獻祭的羔羊迫不及待地要獻出自己的忠誠,那雙桃花眼專注且深沉地盯著封鈞,渴望相信的目光如有實質,落在身上沉甸甸的。

這讓試圖從其中窺探出一絲一毫謊言的綏西侯實在捉不到破綻,封鈞眼瞳微顫,然後猛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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