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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長念被他話語中的堅定和決絕駭住,手掌被靖安言握住腕骨拽了下來。

他認真地看著封長念的眼睛:「我沒有開玩笑,封長念,我願意剖白心跡是一回事,但是我照樣希望你能夠離開這裡,這是兩碼事。」

「離開大魏,背上叛臣之名,孤身一人來到南疆。我早已一無所有。名聲、劍術、清白、甚至是性命。」靖安言的手摸索到封長念的指縫,然後死死扣住,「我現在渾身上下,只有一顆心還能任由我自己做主,所以,我把它送給你。」

「在我未盡但終有盡時的壽數中,只要這顆心臟在跳動,它就屬於你。」

這是靖安言一無所有顛沛流離後,最後的執念和執著。

靖安言終究沒能勸走靖宓,她只說自己此行不只有見他一件事,還有一些旁的,現在就走實在可惜,靖安言拗不過姐姐,只好聽從。

神寂嶺的小屋子裡是沒法住的,太多人了,夷月找了個客棧落腳,監牢犯人逃竄一事因著沙宛人失誤放出了毒蠍而變得撲朔迷離,知道些真相的人都死了,反倒給靖安言留了扯謊的活口。

他將牢內打鬥痕跡歸咎於新抓來的那個大魏人想要逃跑,打鬥中,看守的沙宛人誤打誤撞放出了毒蠍,半座監牢被毀,犯人趁機逃跑,毒蠍攻擊不分敵我,又實在兇猛,自己好不容易才救回一條小命,想起來犯人時人都沒影了。

死無對證,事情又發生在深夜,毒蠍的屍體上傷痕錯綜複雜,死在神寂嶺邊緣,真說是一路打到那裡的也無可厚非。

勒烏圖追問了一句:「那毒蠍最後是怎麼制服的?那東西不毒死人自己也不會死,被毒死的人可找到了?否則那留在屍體上的毒尾也夠人頭疼了。」

靖安言滴水不漏地回:「找到了,是一名沙宛士兵,毒尾穿胸而過,實在沒有救命的辦法了。」

一旁的阿骨吉捶胸頓足,連連說那新捉回來的大魏人就應該到手先下蠱,整個神智昏聵再說旁的,現在倒好,監牢被毀、煉沒煉過的人全沒了,賠了夫人又折兵。

靖安言又周旋了半天,這才從南疆王宮裡脫身,往客棧里去。

月隱雲間,只有薄薄的一彎,靖安言後知後覺想起來,怕是快要過年了。

以往過年都是他自己過,頂多夷月晚上吃完晚飯跑他這裡玩一會兒,但終歸也要回家的——大家都有盞燈在等,只有他一個人漂泊無依。

他回到客棧抖了抖外袍上的寒意,去和靖宓打個招呼。

甫一開門,就被裡頭熱熱鬧鬧的氣氛撲了一臉。

靖宓、秋長若、夷月三個人聚在一起正在打葉子牌。

靖安言的招呼不上不下地卡在嗓子眼裡,看著夷月上躥下跳,臉上貼了三張條了還衝靖安言咋咋呼呼耀武揚威:「乾爹你回來了!要不是姑姑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們大魏還有這好東西吶!」

靖安言艱難地思考了半天她們的關係:「……姑姑?」

「你是我乾爹,太后娘娘是你姐姐,那不就是我干姑姑咯,對吧姑姑。」

靖宓抽牌的手一轉,捏了捏夷月的臉蛋兒:「我當時就可想要個女兒了,可惜阿暉是個混小子,這麼多年都沒能有個閨女,每次看著阿暉都在想,他能不能變成個姑娘啊。」

靖安言太陽穴突突地蹦,遠在千里之外的皇帝陛下剛批完摺子,莫名其妙地打了兩個噴嚏。

「回來了?」封長念從隔壁聽見動靜,伸出頭來看見靖安言一言難盡的表情,但從神色上還是窺出了幾分暖意,「此行可還順利?進來暖和暖和吧。」

靖安言順從地被封長念扯走了。

「有辱斯文,太有辱斯文了。」

這話有朝一日能從靖安言這個沒斯文的人嘴裡說出來,封長念頗為驚詫地挑了挑眉,一面接過他的外袍掛在架上。

「我怎麼記得原來我姐姐不這樣呢?」

封長念給他倒了杯熱茶,笑問:「那原來你姐姐什麼樣子?」

靖安言抱著杯子暖手:「她多端莊啊,一國之母,母儀天下,就宋啟迎那個王八蛋都誇她溫婉賢良的風範,說我和她比差遠了。現在看來半斤對八兩,誰也別嫌誰啊。」

「皇宮那種地方,性格都是會被改的。」封長念托腮看他,「我本來也不是個溫吞的性格,太后娘娘也不是什麼太過端莊賢淑的女子。我聽長思說,太后娘娘當年嫁給先帝時,大婚當日當場逃婚。」

靖安言瞠目結舌,這事兒他確實沒聽說過。

他想了想:「好吧,就算是改,我也沒想著她還能陪著阿月胡鬧,你是沒聽見,阿月一口一個姑姑叫的可痛快了。讓她爹知道自己女兒認了大魏太后當姑姑,她爹估計做夢都能嚇醒。」

封長念本來想反問一句,那她還不是認了大魏國舅爺當乾爹,話到嘴邊又想起什麼,吞了回去後又換了另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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