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損皆損的關係,這女人使性子也要有個限度才行。
沈欣言面色平靜地聽劉管事將話說完:「你可是在擔心,從本夫人這拿不到銀子,會被老夫人責怪。」
沈欣言的話說得太過直白,劉管事垂下頭:「奴才不敢。」
沈欣言輕輕嘆氣:「也罷,本夫人也不為難你,如今便給你一個交代。」
劉管事心中一喜,尋思自己今日的苦也算沒白吃。
下一秒,一件東西便砸在他頭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劇痛襲來,劉管事眼前發黑跌倒在地,卻聽瓷器在耳邊摔得四分五裂的聲音。
原來竟是沈欣言將茶壺砸在自己頭上。
滾燙的熱水淋了劉管事滿身,劉管事頭上被砸出一個大口子,鮮血混著茶葉和茶水順著臉頰滑落。
劉管事抬頭一臉驚愕地看著沈欣言,卻見沈欣言依舊是一副端莊溫柔的模樣,仿佛剛剛動手的不是自己一般。
可沈欣言越是平靜,劉管事便越是害怕:「二、二夫人!」
二夫人如今的模樣像是瘋魔了,他真的很害怕二夫人會忽然再給他一下。
沈欣言嘴角帶著得體的笑:「這便是本夫人給你的交代,也是本夫人對這件事的看法,有了這個傷口,你自可以去說你已經盡力,想必不會有人為難你。
都說腦子的血多了會影響人思考,如今本夫人幫劉管事放一放,想必思路也能清明些。
如今將軍府當家的不是本夫人,從本夫人的嫁妝里撥銀子去養這一大家子人,著實不成體統,說出去也容易被人笑話,劉管事覺得如何。」
劉管事被沈欣言打蒙了,生怕沈欣言會忽然再給他一下,登時忙不迭的點頭:「夫人說的對,是奴才狹隘了沒為府上的聲譽著想,多虧夫人提點。」
他以前為何會覺得夫人性子柔和軟糯,這哪裡是柔和軟糯的樣子,分明是想要他命的女羅剎啊!
沈欣言笑得溫柔:「劉管事能如此明事理,本夫人心中甚慰,櫻桃,著人送劉管事出去,莫要耽誤了人家的工夫,一會兒還要去給老夫人回話呢。」
劉管事跌跌撞撞地向屋外走去,臨出門前悄悄向後看了一眼,只見沈欣言端坐在凳子上,渾身充盈著肅殺之氣。
如同一把即將出鞘的利劍,隨時準備將人斬殺。
一股寒氣從劉管事腳底直衝向頭頂:姚府怕是要亂了!
櫻桃將劉管事送出院門,隨後嘭的一聲將門關上,生怕劉管事看不出自己對他的不待見。
劉管事抹了把頭上的血,甩掉手上的茶葉沫子,又用帕子將傷口捂住,這才跌跌撞撞地去找太夫人拿主意。
二夫人有句話倒是說對了,有了這個傷,的確會比較容易交代。
目送劉管事出門,劉司正看向沈欣言:「二夫人現在如何打算。」
沈欣言的視線落在那纏絲鎏金雙耳三足香爐上:「本夫人自有主意。」
既然姚錦風「死」了,那她便送姚錦風一場「富貴」,也算全了夫妻的情誼。
第35章 沈欣言的院子走水了
劉管事頂著頭上的傷一路去了太夫人房裡,卻被趙嬤嬤攔在門外:「劉管事,太夫人年紀大了身體容易乏累,剛剛被伺候著睡下,你還是回去吧。」
這種事還是讓李氏自己頭痛去吧,太夫人才不會趟這渾水,更不會給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們出銀子。
以為趙嬤嬤沒看見自己頭上的傷口,劉管事索性將頭向趙嬤嬤這邊送了送:「趙家姐姐,您看我這個傷,二夫人哪裡是打我,分明就是在打太夫人的臉。」
趙嬤嬤嗤笑一聲:「你果然當地好差使,竟然都能攀扯上太夫人了,我竟不知道你還能變成太夫人的面子。」
知道趙嬤嬤是在敲打自己,劉管事苦著一張臉:「趙家姐姐,您莫要拿我說笑,還是給我指一條路走吧。」
若再不給銀子,明天那些掌柜還不吃了他。
他失了面子事小,反正他的臉面不值錢,可若是他敗了將軍府的名聲,老爺定會扒他一層皮的。
趙嬤嬤露出不耐煩的表情:「行了,念在你我共事多年,我便給你指一條明路。
趁著你這傷口還在流血,趕緊去找老夫人,把你心裡的委屈都哭出來。老夫人心軟,若是看了你這傷口,必然會為你做主的。」
李氏向來看不上沈氏,這把柄一旦遞過去,還不立刻同沈氏鬧起來,那才是太夫人該出面的時候。
聽出趙嬤嬤的意思,劉管事哭喪著一張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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