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慈斂了眼睫沒說話。
他租的公寓很小,兩步就能穿過客廳去浴室,不過還好,這浴室雖然不大,東西倒齊全,還有一個單人的浴缸。
浴缸里的水不知道放了多久,一直保著溫,還有淡淡的香氣。陸北襲怕他涼著,直接將人放進了浴缸。
祁慈站在水裡,他的睡衣睡褲都是長款,純棉的材質吸水很快,卻比不過某人給他剝掉的速度快。
水裡放了沐浴鹽,站著打滑,祁慈窘迫地扶著陸北襲的手臂不敢掙扎,好不容易躺下去,他就看見陸北襲在脫外套。
好想把自己完全埋進水裡。
祁慈把小半張臉潛進水裡,吐了幾個泡泡出來。
「好喝嗎?」陸北襲將外套掛好,好笑地看著浴缸里的人。
祁慈:「……」
「我給你煮了粥,現在給你端來?」
「……好。」
陸北襲做的東西,僅限是做熟,除了白米粥,就還會一道青菜肉末粥,肉末和米一起下鍋煮,米軟乎了丟一片姜去腥,等粥粘稠了把姜撈起來,再下些切碎的蔬菜,最後很少很少地加鹽進去,直到味道合適,等菜煮變色了,就差不多可以關火了。
祁慈趁陸北襲出去,把浴缸上的蓋板拉出來,然後簡單地喝了碗還算有點好喝的粥。
雖然是失憶了,這煮粥的功夫倒是沒有退步。
趁著陸北襲端碗出去的空隙,祁慈趕忙想從浴缸里起來,結果這個浴缸的蓋板好像太久沒用過,直接卡得跟焊在了上面一樣。
祁慈:「……」
要不然下次泡柚子葉吧。
掙扎失敗。
最後還是陸北襲把他救出來的,還真就只是泡澡,別的什麼也沒做。
祁慈被裹上了浴巾,再次被陸北襲抱回了床上。陸北襲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把他抱來抱去的。
他坐在床邊,看著這位忙到不怎麼做家務的陸中將給他挑睡衣,穿衣服,一顆扣子一顆扣子地扣好,用毛巾擦乾發梢的水珠,仔細得像是對待覆雜易碎的軍。艦操控板。
奇怪的是,分明陸北襲什麼也沒做,他的心裡卻隱隱地、燃起一種奇怪的希望。
陸北襲放下內襯的袖子,將外套取出來重新穿好,扣子最上方的暗扣剛剛遮住喉結,整個人從不經意的閒適再次回歸不可侵。犯的嚴肅。
祁慈就坐在床邊看了半天,心裡說不出是癢還是空落落的,只是視線一旦落上去,自然是怎麼也挪不開的。
整理完一切,陸北襲才發現祁慈還坐在床腳看他,他走過來揉了揉那蓬鬆柔軟的發頂,微笑著哄道:「睡吧,我下班再回來陪你。」
「今天也會很忙嗎?」
「那群老傢伙被困住了,九點開始有兩個會議,很快就會回來。」陸北襲語氣溫柔得像哄小孩兒一樣,「那我先出門了。」
祁慈點了點頭。
卻在陸北襲轉身之後,像著了魔一樣,伸出手拽住了那還有些潮濕的袖口。
月光靜悄悄地灑進來,將雪白的肌膚染上格外鮮艷的色彩。
第20章 花
真是瘋了。
祁慈捂著頭腸子都悔痛了,陸北襲失憶了腦子不清醒就罷了,他怎麼也犯胡塗啊。
真是越發覺得無法面對恢復記憶的陸北襲了。
不過,反正當初提分手的是陸北襲,恢復記憶之後也不會來找他的話,倒也不用再面對什麼。
祁慈爬起床,已經快接近中午了,窗簾留了一小條縫,今天陽光出奇地耀眼,小小的一縷光線將整個屋子都照亮了。
天氣都那麼好,心情自然也會舒適一點。
只是腿有點軟,走在地毯上像踩在棉花上,站不太穩。
他身上的睡衣換了身更厚一些的,刺目的陽光照在上面,沒有燙人的灼熱,反而很是溫暖。
祁慈在陽台上曬了會兒,肚子餓得咕嚕嚕叫,他剛把早餐煮上,門鈴就響了。
這個點……誰會來找他,李狄央也沒提會過來。
「祁先生,您起了嗎?」門外是昨天在樓下幫祁慈叫申梓雲下樓的小姑娘。
「你好。」祁慈連忙把門打開,這才發現對方手上還拎著飯菜。
「中將給我放了半天假,說有空的話過來給您帶個午飯。」小姑娘站在門口,並沒有進門的意思。
「謝謝,辛苦你了。」祁慈讓開了門,「要進來坐坐嗎?我剛煮了水果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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