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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斜將她放到床上,祁聿吃力往被子裡鑽,翻身瞬間肩頭被人按住。

陸斜看著祁聿後背赤紅職袍掌有塊心大小泅乾的血跡:「你是如何傷到後背的。」

文臣不可能隨身攜有利刃捅他一下吧。

衣裳無損,這血跡從內沁出來,這便是祁聿隱傷的部位麼,怎麼會傷到這種地方的。

看他頸後也有片刑具磨的血紅瘀傷。

祁聿昨日到底多遭罪,光看見的就幾處,衣裳下沒看見的呢。

陸斜體內攪得實在難受又說不出,只能咬牙硬吞。怎麼自己不能替他受這些。

她渾身繃住,氣息陡然斷在臟腑中。

那是昨兒閆肅清一把將她扔出去,後背撞左順門門檻上,封穴轉移脈象的金針往深處又刺深幾分,後半夜因此開始起熱。

可她不能張嘴與陸斜講。

高熱下暈眩無力,她撐著綿軟胳膊掀開被子往身上蓋,要遮住。

虛嗓:「不關你事,我也沒事,熬個退熱的藥我吃了睡一覺就好了。」

這麼多年都是如此過來的。

祁聿嗓子聲音聽著都覺得聲兒有燥氣,人燒的厲害。

陸斜卡住她肩頭:「血能沁出來必然傷的不輕,你不叫看醫,那兒子給你上藥。」

他非要看看是什麼傷、如何形成的,能叫祁聿瞞好幾個月之久。

手順著肩頭直接摸到祁聿領口盤扣上。

她惶惶伸手摁住,扭頸仰頭,看著陸斜那副認真模樣。

祁聿掐緊眉心:「你別稱我兒子,每回這樣就要得寸進尺。你是想趁我病看我身子?」

「當真不怕老祖宗知道你脫我衣裳弄死你,他可是九年沒脫成我這件。」

轉身壓住後背傷時驚得陸斜提口氣。

祁聿神色深凝,並不顯任何痛感。

孱弱病態叫祁聿一派素清情致出骨,這張臉實在殺人。加這話下赤。裸,陸斜登時紅了臉,怵著鬆開指尖。

「你當我是什麼登徒子,我是給你看傷,怎麼就扯到脫你衣裳,我看你跟看我自己有什麼區別。」

都是男的,他根本沒這種混帳想法。

指節卻還染著祁聿手上的炙熱,叫他呼吸跟著也升溫一二。

虛心又看眼祁聿,病氣虛弱下的他尤有玉傾山頹的美感,鬢角散亂的狼狽照是別樣風情。

往下那張頸子削細流暢線條隱匿在領口布料中,這道肌色延伸被遮擋住他陡然起了陣惋惜。

渾思到此處,陸斜抬手給自己一巴掌,然後慌慌背過身。

「我,我發誓沒肖想你那些。」

陸斜臉上神情她不瞎就看得分明,什麼心思也不用遮掩,她這般容易被糊弄早死不知多少回。

祁聿指腹狠狠捏兩下領口玉扣,腦袋往被子裡縮縮。

「你去刑部調個女死囚來,就因丈夫爛賭當了孩子,兩人為贖孩子爭執間失手殺死丈夫那位,叫秀娘,讓她給我上藥。」

陸斜一聽他還挑上了女子,還有名有人家入獄因緣,這必是深度關注過那道案子了。

扭頭脫口:「你要個姑娘上藥也不讓我給你上藥?我也不是沒給你上過藥。」

他憑什麼不如死囚了。

祁聿費力瞪他:「那你再瞎一次。」

嗓子燒了半響,現在說話都扯得喉嚨都疼。

陸斜看他露被子外的半張臉,「你......」

這不是無理取鬧麼,祁聿多精貴的身子,上回藥還得瞎次眼。

陡然想起祁聿早年在劉栩手下被折騰過,指不定身上有傷痕不想叫外人知。

他嗓子一下淤塞收住聲,滿是愧色抬手給祁聿掖好被子。

細哼哼:「知道了,兒子這就派人去將這名女子請來。」

瞧祁聿臉上真腫的厲害,他伸手將祁聿下顎捏住,左右看看雙頰。

「脈真不診診麼,大街上請來的給點錢封口就行。」

祁聿身上便是有私傷,可宮裡沒出過什麼私案,這傷又能如何,鉗制不了性命的還是身子得為重。

陸斜這樣捏她下頜與劉栩不同,陸斜是單純看傷,劉栩是看人。就無所謂,並不太排斥。

祁聿閉上眼略微松神:「我只信死人能封口。」

背後的傷被人知曉,她必死無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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