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啊~最恨不忠之人,無論你是出於什麼心思。」
「!!」
變故就在那一瞬。
紅芍剛還聽蕭恪在耳邊輕聲同她調笑,轉眼的功夫就聽到那瘮人的話語,她甚至還來不及起身,便被蕭恪扣住後頸,整張臉被按進了水中。
雖然比起同齡人,蕭恪身形略顯瘦弱,但他到底是個男子,紅芍這樣的弱女子哪裡敵得過他的力氣。那沐浴的水本就是有些熱燙的,紅芍猝不及防之下被按在水中,下意識張嘴喘息,咕咚就是一口熱澡水入喉。
紅芍胡亂舞動雙臂想要推開蕭恪,可始終不得遂意。越急越想喘息,後來更多的水嗆入口鼻,眼瞧著就要溺斃當場。
「允寧!」
返回內室的賀綏見狀喊了一聲,快步上前將紅芍搶了下來,蕭恪倒沒阻止,由著賀綏把人救下來。
「咳、咳咳!嘔…哈啊、哈啊……」紅芍撿回了一條命,雙腿都軟了,仿佛溺水之人尋到浮木般雙手緊緊扯住了賀綏的衣襟,整個人恨不得都鑽進自家少爺懷裡,別過頭好似蕭恪是地獄惡鬼一般再不敢看一眼。
賀綏剛剛被嚇了一跳,這會兒見這幅古怪模樣,皺眉問了一句,「這是怎麼了?」
「阿綏,你苦心孤詣盼著這些人能在侯府過些輕鬆安生日子,殊不知人家卻無時無刻不再想著另投新主呢~」
賀綏低頭看了眼懷中的婢女,紅芍此刻肝膽俱裂,聽到蕭恪的話仰頭朝賀綏拼命搖頭,卻一個反駁的字也說不出口。
「呵。」蕭恪見她那可憐模樣冷聲一笑,毫無留情戳穿紅芍的心思,「你家少爺入了本王府中,你便有膽子溜進來要伺候本王,有此反心可留不得了。」
言下已生了殺意。
賀綏看得明白,見狀只是搖了搖頭道:「允寧,何至於此……我回頭教人給她重新教了規矩便是。」
「她今日能為了富貴轉投我,來日就能為了旁的轉投他人,何況這丫頭方才說她是牧姐姐奶娘的女兒,這樣知根知底的人生了二心最是不能留。」
蕭恪說得這些,賀綏焉能不知。可他只是深深嘆了口氣道:「允寧,撫寧侯府如今這境況,她們縱然有些私心……也是人之常情。」
如鷹隼般的視線定在那婢女身上許久,最終還是蕭恪先鬆了口,「罷了,既是阿綏求情,我也不好非要處置你府里的舊人。」
他手指輕捻了幾下,心中卻已將紅芍的樣貌和出身牢牢記在腦海中。賀綏要保,他不好當著面駁了對方的面子,可這並不代表他會放任這等易生異心的人留在賀綏身邊,撫寧侯府已然是風雨飄搖,再經不起半點波折了,而蕭恪也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聽蕭恪鬆了口,賀綏喚了人來將紅芍攙扶了出去。自己則親自挽了衣袖,拿起放在一旁的皂角布巾走過來替蕭恪擦洗身子。
帶著老繭的指腹擦過頸間紅痕時,蕭恪身子一緊。
「允寧,現下你總該同我說,這痕跡是怎麼回事?」
第三十一章
「路上遇到個瘋子,被他碰了下。」
蕭恪支吾答了,只是怎麼碰才能剛好在脖子上留下一道紅痕,賀綏想想也知道,但見蕭恪這模樣,顯然是不願說實話的,他也就沒再多問。只囑咐了一句,「日後出門帶著些人,你這身板若遇上歹人恐凶多吉少。」
「嗯。今日是一時興起才讓那瘋子尋到了時機。」
房內只有兩人淺淺的交談聲,賀綏舀了一瓢水緩慢自蕭恪後頸澆下,伴隨著淅淅瀝瀝的水聲壓低聲問道:「今日面聖可有什麼不妥?」
蕭恪如實答了,末了嗤笑一聲道:「這般安排便只有我夾在他們父子中間,兩邊都不討好。」
齊帝將他安排在太子身邊,名為輔助、實為眼線。即便沒有賀綏這事,蕭定昊也不會全然信任他這個被派來的『奸細』,投靠太子也未必有出路,便只能死死扒住齊帝這顆大樹。他蕭恪原就是被當做廢棋在使,若是僥倖派上用處自然是好,若是不甚自毀、抑或是碌碌無為,也是除了禍患,更礙不著誰。
「那你打算如何?」
蕭恪仰靠在浴桶邊上,任賀綏幫他打濕長發,聽到這話仍閉著眼,懶懶地應了一聲,隨口回道:「走一步看一步罷了,日後如何還要明日見了太子堂兄才知曉。」
「……」賀綏向來不摻和這些朝堂紛爭,他也不屑得去計較權力多寡,只是摸著蕭恪有些僵硬的頸背,眼中流露出一絲擔憂來,手下稍稍用力揉散那一絲疲憊,「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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