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王爺這般萎靡不振,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在賀少爺的床榻之上勞累著了。」沈亟瞧蕭恪一臉萎靡,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無視了對方凌厲的眼神,自顧自說道,「臣來此自是饞您府上那一口酒,順道上門……賀喜。」
蕭恪挑眉反問:「你的耳報神倒是靈,不過…本王又何喜之有?」
「通政司盡攬萬民之聲,不正是王爺權傾朝野的第一步?臣自是要來賀的。」
「沈亟,人太聰明往往死得也快。尤其是…你這種嘴上時不時沒把門的。」蕭恪因為有上輩子的經歷,所以自覺能拿捏沈亟的心思,不過對於這心思莫測的太常寺卿能將他心思猜透,蕭恪震驚之餘還多了一分別的心思,「你今日來……是奉你哪個主子之命?」
沈亟挑眉答曰:「自是宮裡那位主子之命。」
蕭恪懶懶地合上了眼,冷笑一聲道:「你要跟本王打啞謎可就沒趣兒了。」
「王爺希望是誰,那便是誰。王爺如今大權在握,今日尚且只有寥寥數人知曉,明日待旨意一下,只怕燕郡王府的門檻都要被上門賀喜的朝臣踩爛,臣不愛湊那個熱鬧,所幸便今日賀喜。況且王爺今日連番奉旨入宮,想也是累了,何不只談酒,不談朝政?」
「呵。」蕭恪未答,只輕笑了一聲算是應了。
「主子。」正巧洪喜碰了那一小壇酒回來了,壇身被清洗過,他身後隨行的侍從則端著一套嶄新的酒具,可見是為了準備這些耽誤些時候。
蕭恪這才睜開眼,只是眉眼的疲態難以掩飾,他是真的不想同沈亟再『勾心鬥角』一番了。
「去給沈大人先滿上。」蕭恪命侍從先去給沈亟倒酒,那酒雖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卻是左近有名的佳釀,紅封一揭開,那醇厚的酒香就飄了出來。
「好酒!」沈亟還未嘗便先高聲贊了一句,眼中流露出嚮往之色。他這人雖然平時看著像個沒有世俗欲望的斯文讀書人,實則卻是個嗜酒如命的酒膩子,酷愛的便是這一口。
洪喜那邊剛剛斟上一杯,還來不及說個請字,沈亟便自己端過酒盅咂摸了一口。
蕭恪早知道他這癖好,也不在意沈亟亂了規矩尊卑。洪喜過來要給自家主子倒酒,被蕭恪擋了。
「本王不好這一口,放在沈大人桌上讓他自取,你們先退下。」
洪喜看了主子一眼,默默帶著侍從告退出去了,不過那沈大人在他看來太過古怪,是而洪喜出了小廳並沒有走太遠,同廳里也就是一牆之隔。
「憑王爺這壺酒,臣願將您引為知己,只是不知……何處才能尋得此美酒?」
蕭恪端起先前那杯有些涼了的茶潤了一口,故作神秘答道:「天機不可泄露。」
「既已以酒為盟,蕭兄有什麼想知道的,但凡沈某知道,絕不隱瞞。」沈亟再開口時,竟連稱呼都改了,倒真是遵循了他方才那句將蕭恪因為知己的話。
「從前沒覺得沈兄如此……不拘小節。」蕭恪把玩著手中的茶碗,忽得抬眸道,「一壺佳釀,換沈兄解我心中三個疑惑可好?」
第四十三章
「當蕭兄的酒友知音可真難,還要沈某再往裡搭些。」
「瞧沈兄這話說得。美酒如美人,錯過可就沒有後悔藥了。」蕭恪端起茶杯。那茶已經涼透了,掀開蓋碗也不見一絲熱氣飄出來的冷茶。他卻煞有介事地先吹了吹,而後才小抿了一口,好似手中捧得是被熱茶一般。
沈亟晃了晃那壺已見底的酒,放肆地大笑數聲,有別於往日裡的斯文儒雅,那爽朗笑聲倒像是北地邊塞的粗獷漢子。
蕭恪也不急,靜靜地坐著聽他笑。
沈亟仰頭將壺底僅剩的酒液喝了個乾淨,甚至意猶未盡地舔舐著唇角,那股子離經叛道的桀驁呼之欲出,只是此刻仍被壓制在這具斯文的文人皮囊之下。
若說一開始的刻意親近是因為蕭恪重生一世知曉沈亟的底細,那麼此刻他心中忽然生出的結交之意則完全是出於對同類的親近。
那一瞬,蕭恪有那麼一種感觸,沈亟同他是一樣的人。
「好酒。」沈亟將酒壺放在一邊,酒醉的紅暈爬上他清秀的臉龐,「蕭兄,你這茶涼許久了,叫底下人換一杯再吹著玩。」
「我樂意吹著玩。」
話雖這麼說,蕭恪卻將茶杯放在了一邊,揚聲守在外面的人說道:「洪喜,你帶人退出去,二十尺內這周遭不留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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