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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州之行來回少說也得數月。蕭恪言下之意,便是這口氣,杜慷就算撒也得等幾個月後回了京城再撒。

「是,多謝王爺指、點。」杜慷自女兒入宮得寵有孕以來,一直是官運亨通,今日被個侍衛頂撞放肆心裡那口氣哪裡是一句兩句話就能搪塞過去的,不過他注意到蕭恪說這侍衛是個叫不出來聲的啞巴,心裡立刻來了主意,當著蕭恪仍是客客氣氣的,不敢表現出來分毫不敬。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杜慷這人雖然是個奸商,但這兩年志得意滿,嘴巴也變得不是很嚴。蕭恪在朝中名聲也是極不好的,所以套起話來也是格外容易。自杜慷口中得知,他此行目的並非是代替齊帝監視,而純粹是來鍍金的,跟著蕭恪賺一層功勞,回去升官發財還能趕上女兒誕下龍子,是而他壓根想不到在燕州會遇到什麼。

路上走了約三四日,總算是到了朔州,只是離燕州還有近月余才能到。

杜慷這人一到了朔州,就跟回了自家似的,熱情異常,同蕭恪閒聊也是三句話不離朔州的秦樓楚館。

蕭恪也是後來見這裡大些的館子似乎都有人識得杜慷時,才恍然想起這人並非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士,前幾日沒想起這茬,如今看來倒確實是回了家鄉,底氣都變足了些。

「公子可知,這朔州雖處北地,卻因湍江於此地分流而大興船坊漁業。像朔州州府虎合城之內就儘是湍江支流,那裡的百姓每日走街串巷都是坐船去的,在北地乃是一處奇觀!只可惜虎合城在朔州以東,咱們此行往西北去,不得一見。待來日完成皇命囑託,杜某定要帶公子去虎合城盡賞一番!」車隊自驛館歇下後,蕭恪便應杜慷之邀,換了常服去此處城池瞧瞧,為了避免百姓側目,特意換了稱呼。

蕭恪對杜慷所說並不感興趣,一路上也是興致缺缺應上幾句。

男人見他這樣,眼珠一轉又來了主意,一路領著蕭恪往另一條路去了,路上還說道:「公子不知,那虎合城最有意思的還是夜晚湖上的船坊。虎合城裡有一處南風館生意最是好,甭管喜歡什麼模樣的,船坊里都有。公子別瞧這昌谷郡也是繁華,但遠不及虎合,在下倒是知道這裡有一處南風館,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公子喜歡的…那種。」

杜慷說得含糊,實在是坊間傳言蕭恪喜好撫寧侯那般健碩的男子,這南風館畢竟是開給有斷袖之癖的達官貴人享受的,尋常老爺在這裡尋歡作樂自是喜歡那些個嬌美妖嬈身段柔軟的美少年,哪有貴人專門找壯漢上自己的,可這話他不敢說。畢竟只是坊間傳聞,若是弄錯了,他到弄巧成拙了。

還不如到了地方讓蕭恪自己選,左右他也就是順水推舟,若是把人糊弄好了,他這一行也能鬆快些,最好還能討了蕭恪鬆口將那頂撞他的啞巴侍衛讓過來,說著就回了下頭盯著僅隔了幾步跟在後面的啞巴侍衛。

「公子請。」

蕭恪上輩子也常出入這種地方,不過那時他買走的是女子罷了。如今重活一世,再踏足這種地方,沒了當時心思,只覺得這裡的薰香低劣刺鼻,一進門便皺起了眉。

杜慷只以為是他厭惡這些嬌美的,連忙砸了銀子叫人喚這裡的管事出來,一邊將人請到空閒的雅座上去。

賀陸緊跟其後,站在蕭恪身後幾步之處,有這麼一尊煞神在側,旁的人但凡靠近些,都會被賀陸的眼神嚇走。許是太明顯了些,蕭恪都忍不住回頭多看了啞侍衛一眼。

杜慷卻不是很有眼力見湊過來勸說道:「公子,這侍衛如此礙眼,都攪了您的興致,不若打發了他。」

蕭恪收回視線,冷笑了一聲:「是擾了我的興致,還是擾了杜老闆的『正事』?」

正事二字他咬字極重,杜慷聽得莫名一哆嗦,連忙搖頭解釋道:「公子說哪裡話!咱們出來自然是緊著公子您了,在下只是…建議、哈啊…建議一句。」

只是剛說完,蕭恪便大笑出聲。他本就身形纖瘦,人又長得不賴,進來時教人一時分不清他是來做什麼的,如今朗聲大笑引得周圍人側目。

杜慷不知道蕭恪笑什麼,又不知自己那句話說錯了更不敢接話,只得尷尬地跟著笑了兩聲。

不多時鴇母匆匆趕來,瞧著約莫是個五十來歲的豐腴婦人,她瞧了亮眼面前的這二位客人,最後把頭轉向了那貴氣的小公子,「讓二位爺久等了,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蕭恪卻不答,那鴇母只能轉向杜慷。

可杜慷也不敢答,他一時有些摸不准蕭恪這陰晴不定的脾性,二則也是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要給蕭恪找個健壯男人,畢竟二人是同行,說出來自己也得跟著被人多看幾眼,深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便裝模作樣地說道:「這裡也太吵鬧些了,沒瞧公子都不樂意了?!速速領我們去個雅間,再命這裡標緻的小郎君過來請公子挑選?」

秦樓楚館最是沒少見這等裝腔作勢之輩,只是一大錠銀子砸過來,那鴇母自然喜笑顏開沒了二話,說著便要請兩人上去。

身後的啞侍衛卻在此時快步跟上來按住了蕭恪的肩膀,蕭恪回頭,見那人沖自己搖了搖頭。

「你一個侍衛在這裡放肆什麼?!」杜慷來了氣,伸手便要推,只是那看起來高瘦的侍衛卻如磐石一般根本推不動。

蕭恪不由多看了啞侍衛一眼,對方深覺自己行為有失,便慢慢放下了手。卻不想蕭恪轉身上樓前卻對他笑了下道:「愣著作甚,還不跟著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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