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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本以為蕭恪是哪家的急色鬼少爺,卻沒想門一關,那少年臉上的假笑陡然消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分給他,反倒是拉著身邊侍衛的手,將人帶到了自己另一側的主位上。甚至親自為對方斟了一盞茶。

「這茶水澀口了些,阿綏權當是潤潤口,回去我再讓魏家那兄弟倆泡府裡帶來的茶餅。」

「嗯。」賀綏應了一聲,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朝青年跪著的方向扭了下頭。

蕭恪自然也看到了,但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笑著搖了搖頭,耐性十足。

只等著青年跪得雙膝如針扎般的痛時才服了軟,主動開口道:「公子。」

蕭恪這才轉過頭看那青年,冷笑了一聲反問道:「願意開口回話了?」

「……是。我…奴…家叫含竹?」縱然心有不甘,但終歸是勢必人強,青年終究是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只是那句奴家的自稱,他說得十分艱難。

「允寧。」賀綏在旁開口,只喚了一聲,蕭恪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罷了,你站起來回話便是。」

「多謝公子。」青年知道是那侍衛打扮的人開口才讓小公子寬容了些,也曉得面前這兩人並非明面上的主僕關係,起身後還朝著賀綏的方向躬了下身子,算是擺明自己的態度。

蕭恪見狀卻是笑了一聲道:「你這小子倒是聰明。這個年紀入賤籍,從前是什麼出身?」

青年沉默了片刻後才緩緩開口道:「家父曾做過京官,後來辭官返鄉做了些筆墨生意。」

「我瞧你方才進門時多瞧了眼杜老闆,舊相識?」

提到杜慷,青年臉上盈滿了恨意,緊咬著牙關一字一句道:「化成灰都認得。」

「呵。你倒是耿直,不怕我同他是一夥的,轉頭就叫人打死你?」

青年毫不避諱答道:「怕。但我已家破人亡,墮入風塵,除了一條命再無什麼可失去了!公子若是真想打死我,方才看到我瞪著杜慷時便不會特意留下我了。」

「倒有幾分道理。那含竹也不是你的真名對麼?」

青年點了點頭,卻並未告知自己的真實姓名,而是大著膽子反問道:「公子便是昨日入城的京中貴人嗎?」

「為何這樣問?」

「樓中人昨日從客人口中知曉了有京城來的貴人入住了驛館。杜慷此人與我家有深仇大恨,他能迫害家父正是因為女兒入宮得寵,他封了官才串通上下陷害我父。杜慷此小肚雞腸又欺軟怕硬,他方才對公子甚是諂媚,想必公子便是京中來的大人物。」

「猜得倒是准。杜慷的官位是本王謀劃保舉的,他自是要供著敬著本王。」

蕭恪的話讓青年臉色一變,當日朝堂中的事只在京中傳了許久,尋常百姓無從知曉。蕭恪卻不瞞著,直截了當擺明,便是要瞧青年在聽到他保舉自己的仇人時是何種表現。

賀綏在一旁也是有些提著心的,他有些明白蕭恪說那話的用意,卻忍下沒有阻攔,只是在打量了青年許久後,伸手過來在蕭恪手背上輕敲了敲。

蕭恪沒出聲,只是回看了一眼,沖賀綏點了點頭表示瞭然。

青年的拳頭攥緊又鬆開,臉上神情掙扎了許久才鬆了勁兒,沒有被蕭恪那句刻意的話激著。他重重嘆了口氣,抬頭直視蕭恪道:「王爺是在懷疑我嗎?」

「是。本王在京中的處境並不輕鬆,若是身邊人脾氣急躁沉不住氣,還不如讓他永遠說不出來話。」

本來摒著一口氣的青年在聽到蕭恪的話後又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王爺是說……願意幫我脫離苦海?」

蕭恪瞥了面露詫異之色的青年,淡淡道:「不過是從一處火坑跳到另一處火坑罷了。到了本王身邊說不準仇報不了自己先不得好死。」

「王爺為何願信我用我?不怕人非議您為煙花柳巷之人贖身還……」

蕭恪斂了面上笑意,冷冷看向青年道:「若你說的是假話,你就不可能活著站在這兒同我廢話這許多了。再者,並不是我要信你,是阿綏信你,我聽阿綏的罷了。至於旁人口舌,與本王何干?!誰敢嚼本王的舌根,本王就割了他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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