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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向來不理會朝政,依你所言,莫不是也有苦衷隱瞞在?」

面對賀綏的質詢,蕭恪卻笑道:「如今阿綏對這朝政之事也是愈發敏感了。只是這話只說對了一半,九皇叔確實有隱瞞,他做皇子時原是和我父王關係不錯,所以此次才願意出手助我。如今我人在邊境,對朝堂之事鞭長莫及,也是拜託九皇叔幫忙盯著。」

蕭恪這話說得半真半假,即便來日賀綏知曉他和康王的交易,他今日之言也算不上欺騙,至多是瞞下了些許事實。

康王願意幫他確實是因為他父王的存在,只不過他們這合作也是基於互相算計,本就是各有各的圖謀、各有各的野心罷了。

不過賀綏對於蕭恪向來是沒有什麼疑心的,只點頭道:「原來如此。只是我方才見你身邊近衛都是臉生之人,你那幾個近侍都沒帶在身邊?如此恐怕日常支應多有不便之處……」

蕭恪卻笑道:「阿綏也太小瞧我了。雖說我自小沒出過京城,但好歹也是宮裡吃過苦的,哪裡就照應不好自己了。京中情勢複雜,梁硯秋和霍子溪雖聰慧,但到底歷練不足,而洪喜雖然有些手段腔調,終歸是宮中出來的內侍,行軍打仗自不方便帶上他,不如將那三人都留在京中,讓他們互相照應著。我不在京中的這段時日,就權當是歷練了」

「你向來是個有主意的,我也不多勸你。只是軍中日子艱苦,到底比不得自己福利。倘若糧草之事順利,北燕大軍不日應會撤軍。黃將軍雖然今日沒說,但軍中上下忙碌,已是做好了拔營的準備,到時舟車勞頓,只怕我也顧不太上你,你且自己保重。」

「我曉得,你放心。」

「你今日才勞累了一番,還是先修養精神。我還有軍務在身,得先走了。」雖然賀綏心中仍是掛懷蕭恪,但他還有職責在身,不能再整日與蕭恪膩在一塊,囑咐了兩句便先行離開了。

蕭恪自賀綏離開便收了面上淡淡笑意,他板起臉來也是教左右經過之人害怕。

等到了自己營帳前,才發現一名赭衣小太監正站在那兒等著。北境終日天寒,縱使現在是夏季,也沒有暖和到哪裡去。那小內侍沒資格披大氅,只雙手攏在寬袖中禦寒,小臉被冷風吹得紅撲撲的。見到蕭恪回來,忙不迭地跑過來行禮道:「參見燕郡王。奴婢是朱大人身邊謹慎伺候的,方才京中來了給王爺您的書信,大人遍尋您不得,便叫奴婢在您帳子前等著,等您回來了告知您一聲。」

「書信?何人所遞?」

那機靈的小太監忙道:「大人說蓋了王府的印,與信一道來的還有送信人,只因不是公派之人不方便當著人嚷嚷出來。大人暫且替您照應著呢~事關重大,請您親自去一趟。」

「知道了,帶路。」

王府的印,又能讓朱昭這般忌諱的,只可能是康王府來的。蕭恪理清了心思,便向身邊人吩咐了句,隨後便隻身一人跟著那小太監去了。

監軍大人的營帳內燒著熱碳,蕭恪掀簾進來便覺一股熱風撲面而來,這帳內外竟是一寒一暑。

朱昭未披大氅,只穿著一身朱紅官服,手捧茶碗與另一人左右而坐。蕭恪進來前,朱昭原是和那送信使者相談甚歡,見人進來,忙放下茶碗起身向門口的蕭恪行禮。

送信的是張陌生的臉孔,人看著年輕,卻不像旁人一樣畏懼蕭恪,而是不卑不亢起身行了一禮。而後站直身子,自懷中取出一封信,雙手捧著走到蕭恪面前奉上。面上雖桀驁不馴,蕭恪進來後那人一應規矩禮節卻是沒有差錯的,任是蕭恪也一時挑不出什麼毛病。

「奉我家王爺命,將此信交由燕郡王親啟。」那使者遞交了信件後又道,「我家王爺還說,估摸著您在北境也能聽說此事,便將報至京中奏摺暫且壓下謄寫一份,並附上王爺親筆書信,請您猜度此事。」

蕭恪展信至一半,聞言抬頭瞧了那口齒伶俐的使者一眼。

信還未看,便先笑道:「你家王爺何時能掐會算、未卜先知了?」

蕭恪原是不信康王與寧氏滅門有關的,可這使者帶的話以及這信到的時候太過湊巧,讓他不得不心生懷疑了。

「我家王爺自然算不上未卜先知,只是恰巧知道了一些事與燕郡王有關,所以特意命屬下不遠千里來為燕郡王傳信。」偏那使者也好似早預料到蕭恪會如此說一般,便順著將自家王爺託付之辭一併說了出來。

蕭恪沒再與那使者多費口舌,而是轉回去瞧那信件,其中一份自然是謄寫的燕州新任刺史的奏摺,另一份則是康王的手信,其上只有寥寥數語。

『寧氏之禍,緣起於允寧之孽情。今機緣之人已入京師,與祁氏有所勾連,盼回京自理。』

第一百二十二章

蕭恪冷笑一聲,兩指捏著那薄薄的信紙在燭火上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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