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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此時,蕭恪越大膽,開口便問道:「不知殿下有何事要吩咐臣?」

「呵。」

隔了許久,才聽得蕭定昊冷笑一聲。

旁人懸心惶恐,偏蕭恪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躬身作揖說了句,「臣…恭送殿下。」

普天之下,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同東宮儲君這般說話的,恐怕只有燕郡王了。底下宮人大氣不敢出一口,蕭恪偏是滿面笑容,若說他越矩,偏偏蕭恪不缺半分禮,教人抓不出什麼破綻馬腳來。

兩下僵持之下,還是齊帝的貼身大太監裴東安跨出殿門,站在玉階之上開口道:「王爺,陛下…傳您進去呢!」

蕭定昊沒有多說什麼,只最後瞧了蕭恪一眼,才轉身帶了隨侍離開皇帝宮中。

「臣參見陛下。」

齊帝斜靠坐在龍椅之上,身邊站著宮人為他按揉額側穴位。男人儘管閉著眼養神,眉頭卻絞得死緊,可見方才與太子置氣弄得自己頭疼了。其實早在半個多月前,皇帝的身子便出了些小毛病,太醫瞧不出症候,便只能先開些提神補氣的滋補藥給皇帝吃著。可這滋補的藥治不了病,自然身子每況愈下,方才憋了怒火,這會兒更難受。

聽到蕭恪出聲,皇帝才睜眼瞧了下,然後揮揮手,指了指裴東安使人搬來的椅子,隨口道:「允寧先坐,朕近來身子不適,總想著找人說說。」

「是,謝陛下賜座。」

裴東安伺候了蕭恪落座才折返回齊帝身邊,他是伺候了皇帝幾十年的貼身大太監,最受皇帝信任也見得最多。他親眼瞧著,幾年前還被時常敲打責罰的蕭恪,如今搖身一變成了當今皇帝身邊的寵臣,再到今日賜座說話。越是了解齊帝,裴東安越明白蕭恪並非外表那般簡單,是而平日也願意賣對方個好,為自己將來早做打算。

「臣戴罪之身能得陛下如此恩賜,心中涕零,願為陛下鞍前馬後,解心中煩憂。」

齊帝等的便是蕭恪主動遞話,他是九五之尊,自然不能主動提起這些。這也是為什麼他願意偏寵這個侄兒的緣故,再者蕭恪與皇位無緣,要想日子過得舒坦,便只能攀附他。早些年,原只想讓蕭恪牽制幾個兒子,卻不想對方比他想像得能幹許多。眼下太平盛世、百官歸心的盛景,正是齊帝想要的,便日益倚重蕭恪。殊不知,如今大齊這天下雖如齊帝所願,卻並非他所想像的。眾臣歸心,歸的是幾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燕郡王蕭恪。齊帝仍覺得蕭恪是他手中一把刀,想何時收刀入鞘還是他說了算。

「允寧,這儲君之位……你是如何看的?」

「太子,自然是陛下的兒子。哪位殿下德才兼備,入得了陛下的眼,便可為國之棟樑,輔佐陛下打理朝政。」蕭恪活了兩輩子,自然不會在節骨眼上漏什麼馬腳,什麼話皇帝愛聽,他一清二楚,卻又不像旁人那般恭維。

「說得不錯。太子之位,非得德才兼備的皇子才可做得。那…依允寧之見,如今的東宮如何?」

蕭恪答道:「太子殿下乃是陛下親自挑選的儲君,德行才幹自沒得話說。」

「允寧,朕要聽實話。」

蕭恪聞言卻道:「陛下這不是為難臣嘛~」

如今的蕭恪已不是幾年前時時刻刻會被試探猜忌的先寧王之子了,他身上被打了皇帝的印記,在齊帝眼裡,便是自己忠實的臣子。尤其是這兩年,偶爾玩笑一兩回也是尋常事。故而聽到蕭恪推拒的意思,齊帝也沒有旁的心思,也或許是這幾年皇子漸漸長成,都有了覬覦儲君及皇位的念頭,讓齊帝煩憂不堪,倒教蕭恪這個沒可能繼承皇位的『忠』臣格外順眼。

「你們都出去,朕要同允寧單獨說說話。」

齊帝將包括裴東安在內的所有宮人都趕出了內侍,涉及儲君之事,裴東安自不敢多耽擱,忙領著一眾宮人魚貫而出。

待人都走光了,齊帝才又道:「你且說就是,東宮聽不到。」

蕭恪先是站起身朝皇帝行了一禮,齊帝見他那右手模樣,便開口道:「你身上有傷,不必總站起來回話,坐著便是。」

「謝陛下。」蕭恪謝了恩才又坐下,而後恭敬答道,「太子殿下自是比其他殿下出眾許多,臣聽聞當年陛下立儲之前,曾天降祥瑞,正應在太子殿下身上。如此看來,殿下自是不二人選。不過……太子殿下威嚴有餘、果決不足,處理外戚上不如陛下高瞻遠矚。」

天象、外戚,蕭恪每一個字都是真話,更無半個字說太子不好,可這些話串聯到一起,傳入齊帝耳中,卻有截然不同的意味。

外戚,指的自然是祁太尉。對方早就是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了,不過是礙著元後的情分,沒有對祁家下狠手。再聯想到蕭恪手上的傷便有傳聞是祁太尉派人暗害,齊帝心中立生不悅,轉而問道:「說起來,你這手現下如何了?朕聽萬青山說怕是將來握不得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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