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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壽初年六月,蕭定淳嫡長女蕭璇被擁立為帝,成為首位繼承皇位的皇女。而蕭定淳也因繼位時日太短,被後世追諡為哀帝。

蕭璇雖繼位為新帝,卻仍沿用先帝興壽的年號。她繼位那日,不知為何,康王竟未露面,後來倒是有人說瞧見他抱了個小瓷罐,邊笑邊抓了罐里的白灰隨手一灑,頗有些瘋癲的徵兆。

至於權傾朝野的榮親王則很自然被尊為攝政王,只不過初時大家都以為他是要拿蕭璇當做篡位的墊腳石,沒哪個真認為蕭璇這個女帝會一直當下去,卻不成想這一當就是三年。等蕭恪功成身退之時,蕭璇的皇位已坐穩了,且因其施行仁政惠及黎民,民間對這位女帝多有稱讚。

反觀蕭恪因這幾年打壓外戚權貴而得罪了更多人,且他行事素來隨心所欲,朝中那些頑固文官沒幾個沒被蕭恪當朝損過,後來雖逐漸看出了蕭璇頗有為帝的才幹,卻仍是忍不住對蕭恪口誅筆伐一番,久而久之,蕭恪的名聲跌到再也撈不動的地步。京城百姓每每嚇唬孩子都不說什麼狐鬼傳說了,直接來一句『再哭鬧,榮王就抓你去砍頭了』,孩子聽了,剎那便止了啼哭。以訛傳訛,越傳越邪乎。不過蕭恪本人倒是不在意,聽了反倒樂呵呵同人說笑。

興壽四年,剛過了正月十五,京城街上仍是一派熱鬧喜慶的景象。

撫寧侯府側門附近的小巷子裡,兩名衣著樸素的青年各牽了一匹馬,一前一後自巷子裡走出。各自馬上都掛了個包袱。走在前面的那個取了掛在馬鞍上的斗笠往頭上一戴,一邊招呼後面的那個道:「阿綏快一起遮一遮!要不讓人瞧了去,我們今日可走不脫了!」

後出來的那個依言取了斗笠戴上,先一步翻身上馬,回身看了眼緊閉的侯府大門,隨口問道:「摺子交了?」

「自然,若是不交,璇兒怕是天涯海角都要抓我回去!」

「走罷。」

年節不上朝,只有一些要緊的摺子被送進宮來。蕭璇給曹太后請過安後就徑直返回了御書房,她素日勤勉,縱使是難得閒適的年節,她也不曾懈怠。雙十年華的她已褪去了幾年前的青澀稚嫩,舉手投足也已有了幾分帝王不怒自威的氣勢,不止宮中,滿朝文武也沒幾個再敢看清這位皇女的了。

「陛下。」

蕭璇聽到聲音才放下了手中硃筆,坐直身子看向來人,抬手示意道:「柴卿起來罷。」

與女帝年紀相仿的英俊青年謝恩後起身,雙手捧著一份奏摺恭敬奉上道:「通政司收了封奏摺不敢怠慢,沈大人命臣立刻送來請陛下過目。」

「卿直接呈上來便是。」

蕭璇御書房內向來不留伺候筆墨的人,多數都是在外間伺候的,臣子要呈奏摺要件都是得自己捧了上去。

柴鴻馳繞到御案一側,隔了幾步站定,雙手捧了遞過去,在皇帝接過後又補了一句道:「另外…巡街的人說,今日一早見榮親王和賀將軍喬裝打扮從侯府旁的巷子裡出來了,一路說笑著離開的,看方向應當是往北去的。」

蕭璇翻開奏摺的手一頓,然後立刻就明白了柴鴻馳要說的意思,不由嘆了口氣,問道:「聽聞柴卿年少時,一直養在皇叔府上?」

「是。」

「那依你之見,朕是否還要派人去追?」

柴鴻馳淡淡說了一句:「陛下心中應已明白,王爺就是不願陛下挽留,才會掛印封金離去。那一位原本也不是貪圖權勢的人……」

蕭璇饒有興致打量著面前的青年,那眼神直把柴鴻馳看得有些發毛,不由退了兩步躬身道:「陛下,微臣告退。」

「柴卿且慢。」蕭璇叫住慌忙要逃的青年,從手邊堆積如山的奏摺中翻了一份明黃封皮的摺子,抬手遞過去,示意柴鴻馳接了過去,「朕擬了個封賞皇叔的摺子,柴卿幫著斟酌斟酌,明日早朝前遞了來。」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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