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
骨頭和血肉便渾成了一灘模糊散漫的字, 鐫刻成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名字。
*
向來張揚,口無遮攔的雌蟲此時卻是呆呆地立在原地, 堪稱乖順地任由對方翹開了他的唇,毫無邊界地侵入了他的禁區。
亞雌的吻和他那副蔫巴性子完全背道而馳,毫無章法、混亂甚至帶上了一絲擺在明面上的..自暴自棄。
手裡捏著的舒緩劑瓶子早在對方吻上來的那刻被愷撒捏了個稀碎, 愷撒像是被餵了一瓶度數極烈的蜜酒,整個蟲都陷入了一種飄飄然的狀態當中。
腦內同一時間竄起了無數道煙花,劈里啪啦地響個不停,擾得他有些眼花繚亂。
他下意識地想要搡開對方, 卻在對上那雙微微泛著欲色眸子的瞬間,虛榮與占有欲像是被戳破的氣球,從頭到尾填滿了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這隻亞雌...就這麼喜歡他嗎?
他緊握成拳的手漸漸鬆了下來,他的腦子裡開始亂七八糟的嗡鳴,各種稀奇古怪的念頭像幕間劇一樣挨個竄了出來。
「為什麼在這種時候親我..是在討好我嗎..」
「好想弄死他..為什麼要弄死他..弄死他還需要理由嗎?」
「親吻的技巧好爛,像是在咬舒緩劑,嗦得舌頭有些麻,牙好癢,想咬..」
「旁邊這個呆頭傻子在看什麼,好想撕開他的眼睛..」
就在愷撒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聲幾乎小到可以忽略的悶哼聲輕輕飄進了他的耳朵。
那聲音宛如一把羽毛的鉤子,惡劣地撥弄著他的神經,在那一瞬間..
什麼礙眼的軍雌,什麼算帳,這些稀奇古怪的念頭都被抹成了空白。
愷撒的腦子像是被塞進了蜂種的釀蜜箱,嗡嗡聲匯成了一個斬釘截鐵的念頭。
「我要親他。」
*
虞宴勾著愷撒的脖頸,幾乎是野蠻地吮吸著他口中的空氣。
病症帶來的痛苦伴隨著曖昧的水聲,如潮般一層一層地褪去,這是那道古怪的契印第一次向虞宴露出它的獠牙,毫不掩飾地告訴了虞宴。
他需要和這隻雌蟲綁定在一起,無論他願不願意。
這一開始就是一個霸王合同,和系統與他做的交易別無二樣。
在那股莫名的力量面前,虞宴沒有選擇的權力。
他只是被當作了一顆可以隨意擺弄的棋子,出於某個未知的目的,沿著弈者的心愿,一步一步吞吃掉那顆名為「愷撒」的棋子。
理智與體力隨著親吻漸漸回歸了他的大腦,面前的一切逐漸變得清晰,連帶著那道近在咫尺的心跳聲。
「砰——砰——」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間總是布滿油煙與黴菌的出租屋,樓上總是喜歡尖叫的小孩在拍他那顆破破爛爛的皮球,砸在地面的球聲和面前雌蟲的心跳漸漸融合成了一道聲音。
「砰——」
一道身影從雲間墜下,摔成了一灘血泥,心臟發出了刺耳的尖叫。
在雌蟲貼上來的瞬間,虞宴如夢初醒似地用力推開了他,像是用手撈起了地上的最後一塊碎骨。
愷撒的身體保持著一個極為尷尬的姿勢,他的身體微微向前傾,是一個索吻的態度。
剛攬上腰的手由於虞宴地突然發難正不尷不尬地懸在半空中,微微攏起,抱了一團空氣。
亞雌與他拉開了距離,可能因為缺氧的緣故還微微趔趄了一下。
愷撒剛想去扶他,卻見後面一直發愣的褐發軍雌下意識地拉了一把,對方扶著軍雌的手臂,這才勉強站穩了身形。
兩個蟲站在一起,和他之間拉開了一條楚河漢界,三方對立的局面一下子讓氣氛變得詭異了起來。
迫降的地區是距離昆提斯還有四十多公里的穆拉法爾沙漠,飛艇自爆後的異獸屍體從空中零零灑灑地落了一地,混雜著沙漠白日烤箱似的溫度,難聞的味道越發的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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