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內。
虞宴盯著埃特拉的臉看了一會,在正式確定了自己心中所想之後,心中的那顆石頭算是落了一半。
周遭的冷氣冰得嚇人,虞宴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
他剛要收回自己的手,棺中原本毫無生機的軀體卻是猛地掙開了眼...
那張屬於埃特拉的臉突然動了起來,他慘白的唇瓣像是被一隻手扯著朝耳廓無限延伸。
隨著冰渣層層落下,這張美好得宛若瓷器的臉上便撕開了一條巨大的裂縫。
「埃特拉」的眼白處混沌一片,綠色的藤蔓宛如蛆蟲一般,將那所剩不多的瞳仁擠在了一邊,這種扭曲又令人作嘔的瞳孔虞宴覺得無比熟悉。
那是他們在昆提斯看到過的嵌合體異獸,那些異獸皮肉上的臉,和此時埃特拉的情況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在薩金特厲喝聲響起的同時,虞宴飛快地後撤,但是帶著腥臭黏液的深紅色藤蔓卻比他更快,瞬間從「埃特拉」的耳朵里爆射而出,如同毒蛇一般拉住了虞宴那隻尚未離遠的右手。
「下午好,虞宴。」
埃特拉大咧的嘴如同蚌殼般輕微拍打著,吐出了那道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用安謝爾的聲線。
可令人奇怪地是,那條纏上虞宴的藤蔓在他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卻是突兀地顫抖了一下。
它像是被什麼東西電到了,竟開始慢慢朝著一種褐色轉變萎縮。
就在「埃特拉」那聲「咦」出口時,薩金特終於破開了那道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屏障。
他乾脆利落地用手捏斷了那條繞在虞宴手腕上的東西,帶著對方快速地朝後退去,與那口怪異的冰棺拉開了一定的安全距離。
薩金特看了下自己被藤蔓腐蝕至骨頭的手心,微微眯起了眼,遂後想起什麼似的連忙看向了虞宴的手腕。
但那裡卻是光滑一片,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塊碎冰,正隨著對方的動作簌簌朝地上往下落。
「您沒事吧,閣下?」
他上前將虞宴護在身後,豎起的眸子盯緊冰棺的同時,不由開口問道。
虞宴望了眼自己仿佛被凍結的那隻手,又抬頭看向了對面的那隻搭在冰棺上的手,伸手扯了扯薩金特的後擺。
對方沒有得到意料中的恢復,遂回頭疑惑地看了過來。
「有感覺到你想要找的東西嗎?」
雌蟲愣了幾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個突然的問題。
他下意識地想否認,可是隨之而來的一股劇烈的精神波動,卻激得薩金特的太陽穴驟然緊繃。
喉頭湧來的一股腥甜讓薩金特的手抖了抖,虞宴看向他勉強站立的姿勢。
他想,即使對方沒有開口,那個答案便已經很明顯了。
埃特拉的身體裡也有一顆石頭...
和自己身體裡的那顆石頭一樣,來自神山上的石頭。
薩金特不動聲色地擦去了嘴角溢出的血,他死死盯著那口石棺。
身體的肌肉已經緊繃了起來,是一個隨時會發動攻擊的姿勢。
正當他肢體開始蟲化的時候,一隻手卻是拍了拍他的肩。
他轉過頭,便見虞宴在這種不適宜的場合朝他笑了笑,就連說出口的話也那麼不合時宜。
「你該走了,薩金特。」
見他愣住,雄蟲的面上似乎浮起了一絲無奈之色。
在詭異的肢節扭動的背景音中,青年輕輕鬆開了撫在他肩上的手,仿佛那個舉動看起來只是一個美好的意外。
「如果你想要那顆石頭,或許...」
虞宴思考了一下,似乎在為他估算一個較為合適的時間。
「晚上?我覺得那時候你應該就可以帶回那顆石頭了。」
「到那時,我們的交易就算兩清了。」
他的話音落下,腦海里系統的聲音冷不丁地響了起來,語調有些譏諷。
「你這是突然發了好心?真是讓我意外。」
虞宴沒理他這句陰陽怪氣的話,只是笑著望了眼薩金特,沒給對方回答的機會,便錯開他朝著冰棺處走去...
可他沒走兩步,手卻被驟然拉住了。
雌蟲拉住他的手有些發抖,冰棺散發的那種精神波動似乎對他的影響真的很大,但是薩金特拉住他的那隻手卻依舊沒有鬆開。
「我沒事...閣下,我會..保護你,別過..」
鮮血不斷地從薩金特的嘴邊溢出,可還沒等他說完,雄蟲的面上卻是沁出了一個略顯無奈的笑。
「別誤會,先生,只是就像您說的,愷撒不是什麼好性格的雌蟲..」
薩金特的眼神有些呆滯,強大的精神力壓迫著他的大腦讓他幾乎無法處理這句話的意思,直到對方說完了後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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