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以前,我在自己父親那裡只得到指責,從未得到過這種目光。
西貝爾的父親挺好的,我想。
沿著小街道走了一段路,拐過一所被燒毀的口口會堂。阿爾伯特叫到了計程車。我向他揮手,「謝謝您,再見啦。」
「你……說什麼?」他從車窗里看著我,神情一下子變了,好像遇到了打擊。
「我是說感謝您,昨天把我從水裡救上來。」今天他看到黨衛軍來,還主動回到我家,我後來才明白他是有意為之,可能擔心海因里希找我們的麻煩。
阿爾伯特看著我,欲言又止。
「怎麼了,您不會真把錢包落在我家了吧?」我笑著問。
「沒有,怎麼會。」他低聲說。
晚飯前,阿爾伯特又來了,先道了歉,然後才說:「本不應該再打擾,但是明天我就要回柏林參加培訓,所以冒昧前來……」
怎麼突然客氣了好多?
也許這種正式道別,他比較重禮數?我猜測。
他問我們起程的日期。
「可能一周左右?」父親說,「我不想太急,主要是——」話說一半,忽然抬頭看我,似乎他習慣了被打斷。
「都可以呀。」我說。
父親有點詫異,微笑著向阿爾伯特說:「西貝爾今天懂事得……我都有點不習慣了。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搖頭。
阿爾伯特目光炯炯地看了我片刻,說:「從那天從水裡出來後,確實和我印象中不太一樣。」
尷尬。其實我和西貝爾性格並不相似,甚至相反。我從小聽話,最近意識到失去了很多自我,這才開始改變。但大部分時候,我並不喜歡跟人唱反調。要我表演西貝爾,事事貼合她的風格,有點難度。
好在他們都在笑。
電話鈴響了。
「也不知什麼事。」父親邊說邊向外走。
一大片畫面突然到來,像一整個屏幕降落在眼前。我清清楚楚看到一個紅衣女人走進照相館,和老闆說話。而老闆旁邊的玻璃桌面上,放著幾包照片。其中就有我們的。
不一會,聽到父親放下電話,對諾娜媽媽說:「照片沖洗出來了,你有空去照相館取一下吧。」
「我想去取照片,您在這裡等一下。」我對阿爾伯特說完,就跑了出去。
剛才的畫面是電話鈴聲觸發的,不只是「鮮明的回憶」,也不是普通的直覺,而像一種遙視。
我得親自去瞧瞧。
到照相館門口,一位紅上衣的女士剛剛好走出來,和我打了個照面。
沒錯,我就是她。
照相館的老闆把照片交給了我。他的桌上有好幾包照片,而我們家的就在我看到的位置。在玻璃桌面的右側,一如剛才看到的。
客廳里,他們二人聊天的嗓音和暖黃的燈光混在一起。
「我早年在法國生活過,還是喜歡那個地方的。不知道在你看來,法國這麼快就失敗的原因是什麼?」父親沉聲問。
「簡單嘲笑法國人軟弱應該不是您想聽的答案。」阿爾伯特想了好一會,「首先,法國的戰爭理念還停留在上一次戰爭的方式。這一點也與我們發達的工業和長期的戰爭準備有關;然後他們和英國人的矛盾使他們不願意再當棋盤,所以乾脆放棄;而且他們的教育也有一些問題……」
我的腳步聲打斷了他們,阿爾伯特看著我之前坐過的沙發,這是請我過去的意思。
「啊,你們聊。國家大事,我也不太懂。」我打開放在鋼琴上的一本書,把照片隨便夾在裡面,轉去找咖啡。
端著咖啡回來,他們的話題變了。
「那時候,通常裝甲師都在最前面,每天不眠不休地前進,什麼也顧不上。隆美爾將軍真的是太能趕了。」阿爾伯特接過咖啡,眼睛向我道謝,「有的士兵說,還沒休息幾分鐘,將軍乘小飛機從頭頂經過,丟下一個小筒,裡面裝了紙條說:『繼續前進,否則我就下來。』」
父親聽得大笑。我也坐了下來。
「有時先頭部隊跑得太靠前,後勤補給就跟不上。不是不想跟,是根本找不到,指揮部的地圖上壓根沒有定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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