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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我經常能聽到這個聲音。我的生活失去了往日的控制。我開始重新審視在父母安排下的全部過去,意識到這20多年的不由自主。

最終,我辭了職,和不支持我的男友分了手,又和父母不歡而散,獨自踏上了去歐洲的旅程。

在莫德林的湖邊,兩隻天鵝悠然遠去,我望向水面。

看到了西貝爾的臉。

這一切都不是偶然。

一根蜿蜒的細線,串起了兩個世界。也許我應該試著抓住這條線,而不是逃避和拒絕。

「書籤是買的時候送的,他們說梵谷以前就愛用這個牌子的筆記本——」

阿爾伯特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他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直接把日記本放在了桌上。「您不喜歡?」

他問得也很巧妙,即便出於禮貌,我也不可能說「不喜歡」。

「我這就走了。不過,想借一本書在火車上讀,就歌德的那本,可以嗎?」他指著鋼琴上面。

我隨手遞給他,他接了過去。看了看我,又看看書。

「怎麼啦?」我問,他瞧得我莫名其妙的。

他微笑著打開書,拿出裝照片的信封還給我。

呃……要不是他主動拿出來,就不小心把照片給他了。

他走以後,我好半天才意識到,他借這本書,也許就是在間接地討照片?這個年代的人是這麼委婉的嗎?還是他這個人想法複雜?

唉,真煩人。在以前的世界無論學習還是工作,我從來都沒有搞不定的,可是到這裡怎麼跟他一打交道,腦子好像不太夠用了?

這天睡前,打開新本子,把海因里希給的那個人的聯繫方式夾在裡面。還有昨天取的照片。

一張是西貝爾和父親的合照,一張是西貝爾的單人照。我對著鏡子比較了半天,也許是相由心生,覺得照片和我不太像。性格心態變化以後,人的表情也有了區別。

在翻頁的時候,發現在日記本裡面還夾著另一張紙,上面寫著柏林參謀學院的地址。他最終還是把這個難題丟給了我。

本子的紙張色澤淡黃,質地光滑,都讓人有寫字的欲|望。我的鋼筆尖幾次碰觸紙面,又收了起來。這個本子很好,不能隨意。

夜裡的夢中,我聽到有人叫我。阿爾伯特站在窗外,一手按著窗台:「如果你想在那本子上寫下一句話,你會寫什麼呢?」

夢中的日記本攤開在桌上,上面有一行字跡。我上前去看,卻一頭跌進了虛空,像在太空行走。周圍是閃耀的光芒,不,似乎是星體。

我看不清。意識里一片迷霧,或一片帷幕?晃動著,背後有什麼東西隱約欲出。帷幕太大了,我看不清。

我不敢看。

我怕帷幕後面的東西太過龐大,吞噬了我的意識,使我找不到自己的存在。

夢在這時候醒來。天色已微明,窗簾沒拉,我望向夢中阿爾伯特站立的窗外,一隻鳥雀驚飛而去。

幾天以後的一個上午,我們把行李都放在客廳。我嫌熱,把門敞開著。

「西貝爾,」父親叫我,「把門關上,否則顯得我們在迎接他們似的。」

諾娜媽媽坐在角落裡抹眼睛,父親沒有讓她一同去柏林,而是多發了三個月的工錢,讓她回維也納新城自己兒子家裡。

外面響起汽車聲,兩輛黑色奔馳停在門口,車裡出來兩個帶妠粹袖標穿黑色制服的人。

門鈴響了。

中間有一段路,車速很快。路面寬闊平坦,雙向四車道,還有輔路,沒有護欄。這是妠粹時期德國的高速公路。

「時間可能會久些,但最近火車人多。坐汽車更方便。」司機黨衛軍很客氣,帶著一副眼鏡。他叫雷德。

「是的,先生。最近到前線的小伙子比較多。」父親微微頷首。

汽車繞過了動物園和布蘭登堡門。

「前面就是施潘道區了,給您二位租住的房子就在那。」雷德說。

下午不到2點,汽車停在威廉草地街一所兩層房子前面。灰白的石頭外牆,棕色半舊的木質百葉窗。房子不大,樓上樓下可能也都只有兩個房間大小,但和鄰居的房子是分開的。牆的一半爬著一樹紫藤花。花期已過,只有一兩朵寂寞地開著,被綠意全然包圍。

送我們的人下車,拿出鑰匙打開鎖。房間裡的家具是用過的,但都打掃過,牆上有小紫花點綴的壁紙,底色已經發黃。一樓客廳里還有架鋼琴。

雷德幫忙把行李都提進去。下樓後,又帶我們看樓梯間,指著地面上一個鐵皮活動板說:「下面就是地窖,空襲來了可以躲進去。」

他拉開鐵板,下面就是台階。我沿著台階走進去,裡面的高度剛好夠站一個人,頭頂和地板都是水泥抹好的。角落裡有兩個很舊的木頭架子。在臨街的一面,有一扇很扁很窄的橫向窗戶,透進來一些光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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