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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孤寂又傳了過來,就像那天在醫院感受到的一樣。

這的確是他的感受。

也許,他也不喜歡這個環境,因而感到孤獨?我突然猜測。

也許他那天在阿爾伯特的病房外面,聽到裡面的笑聲卻沒有第一時間進來,也是同樣的原因?

他帽子上落了一些積雪。

我關上車門,離司機遠一點,走近舍倫堡。

「我和他們想法不一樣,」我鼓起勇氣說,「有些根本的東西,是不能改變的。我不是雅利安人,不想成為……人形的動物。」這最後的詞像烙鐵一樣燙著我的嘴,如果不是今天聽到有人這樣形容,我一生都想不到有人會這樣說。如果不是阿爾伯特和其他朋友在這裡,我真的希望離開這個國家,離開擁有這些想法的人。

舍倫堡抿緊了嘴唇,沒有一句話安慰,也沒有一絲驚奇,好像我把他一直知道的事講了出來。

一個小隊長快步走出,就是之前幫我開酒店門的人。

「希拇萊先生需要您。」他在他耳邊說。

舍倫堡把帽子取下來,拍了拍雪,帽子在手裡拿了一會,重新戴上,轉過身打算離開。小隊長跑過去給他把大門撐開。

「還有。」我對著他背影說。

他身形一頓。

「在空軍醫院的餐廳,我誤以為您對我的工作只是假裝感興趣,而且我對您也有其他誤解,前一段時間……我都在思考這些問題。」

既然說了,我就把該說的都說了,即使酒店台階上不像解釋這些的地方。

舍倫堡沒有完全轉回身,只是側著臉看了我一眼,他應該聽到了,只是沒有任何表態。

酒店門洞開著,從裡面出來一個穿銀灰皮大衣的胖大女士。她原本向舍倫堡打了招呼,但他仿佛沒有聽到一樣,也沒有讓開位置,她從他身邊戰戰兢兢地擠過,同時上下打量我,好像很同情我又有些看熱鬧的好奇。她大概聽到了我後來沒頭沒尾的解釋,大概也看到了舍倫堡的表情,以為我冒犯了他。

也許這是一次完全沒有意義的解釋,我想。如果有任何效果的話,那就是我感覺那股阻止我離去的沉重遺憾,在酒店大門關上的那一刻,幾乎消失了。

第101章

新年的前夕,阿爾伯特回來了,弗里德里希和麗塔都是年後幾天才回來。今年科雷格和希爾德都沒有組織聚會,因為克勞斯·馮·施陶芬伯格邀請大家到他柏林的家裡去過除夕。

我們到的時候,毛奇伯爵和希爾德已經來了。毛奇正在研究他們客廳里一個銅鑄的小雕像。

「那是班貝格教|堂里一座騎士雕像的複製品,」施陶芬夫人說,「因為他家族傳統的兵團就是班貝格第17騎兵團,而且最巧合的是這位中世紀騎士的面容和我丈夫還有些神似,所以他的朋友送了這個雕像的小號複製品給我們。」

「是的,是的,也許他就是那個騎士的轉世!」一個洪亮的聲音答道。那是施陶芬的表哥,馮·瓦爾登堡伯爵。他是個嘴唇上有兩撇鬍子的高大中年男士,熱情直爽。他和毛奇、科雷格原本都是貴族圈子裡的,早就認識,他也參加毛奇在萊克梢的聚會。和阿爾伯特見面沒有幾分鐘,馬上就像老朋友一樣。

他張開長臂,用他那超寬的擁抱迎接我們。

「我知道這樣抱怨不合適,但是直到今天才介紹我認識施特恩上校以及這位可愛的小姐,以至於我前半生顯得暗淡無光,那絕對是赫爾穆特(毛奇)和科雷格的陰謀!」

大家都笑。

阿爾伯特向施陶芬介紹我,告訴他我學心理學。

施陶芬饒有興趣地聽著。

「我想咱們的元首最需要的就是這種醫生。」他譏誚地說,「埃德斯坦小姐,您那裡肯定有些藥水,可以治療某種『自詡軍事天才』的妄想症吧?」

瓦爾登堡伯爵捧著肚子,笑聲直達屋外,外面玩耍的孩子也貼著窗子看我們,在玻璃的水霧上留下幾個小手印。

「今年上半年,」施陶芬又說,「我給一些新參謀做培訓。畫了咱們參謀部和最高統帥部的各種部門關係圖。講到最後,那些亂七八糟的組織圖組成了張蜘蛛網。我當時直接在中央畫了一隻大蜘蛛,說:『是的,這就是元首。他讓部門之間互相穿插,互相牽制,矛盾叢生,而他則當一隻坐享其成的大蜘蛛!』我想正是這種對國內盡在掌握的感覺讓他還如在夢中,說不定只有德國的全面失敗才能讓他清醒了!」

我有些震驚,雖然科雷格和阿爾伯特也對希|特|勒和局勢不滿,但也沒有在眾人面前毫不掩飾地表明態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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