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睫難以捕捉地因她這句話顫了顫,身側的手心緊緊攥在一起,說:「她在你身邊會很開心。」
「?」安九山真的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了,警惕地看著他又要張開的嘴,不停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以防會因為他的話破防。
「我願意成全她。」
「……」他還是破防了。
「不是,你聽聽你說的話,歲聿,我,還有她,這?」
安九山語言和表情管理系統同時混亂,他好像聽懂了歲聿在說什麼,又好像徹底搞不懂他在說什麼。
雙手插著兜從樓梯上一步步走下來,觸及到他們手裡拎的一箱糖果,眼神更加晦暗,低低沉聲:「她以前很喜歡糖的。」
安九山絕望看天花板,回:「娜仁很久不吃糖了,可能過敏。」
聞言,那人移開目光,看向另一側:「她巧克力過敏。」
「什麼?」這他還真不知道,不過很快回過神,忙說,「歲聿,你不要總是和我突然說這些奇怪的話,剛剛的話我就當沒聽懂,孩子明天還要上課,我先進去了。」
這個瘋子,多說兩句自己也要被帶進去。
手臂攔在身側,本就不耐煩的安九山此刻已經臨近爆發,正要出聲,被他刺耳的話語堵了回去。
「啊,安九山,我和你之間,不是商量。」
微微昂頜,冷漠的眼睛打量在他身上:「要不是她看上你,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
「你!」
見他眼神落在小蘋果臉上,安九山立刻把她的頭按在肩上,兇狠地瞪著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冷笑聲迴蕩在樓道內,「我剛剛說的很清楚了,你和她在一起,好好照顧她,把她那堆病治好,這就是你的任務。」
他去查了,過去三年景昭有很嚴重的情感障礙和重度抑鬱,去年上半年的用藥還在超標,今年只是剛剛穩定下來。
那天她發病,大概就是因為看見他,再加上藥沒了,所以才做出那麼極端的事情。
既然她現在生病了,他治不好她,那他就找人治好她。
歪頭看著那張不討喜的面容:「如果不按照我說的做,我不敢保證下場是什麼。」
「瘋子……」他忍不住罵出聲,把孩子往懷裡摟的更緊,咬牙道,「這樣撮合我和娜仁對你有什麼好處!」
「你錯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壓根沒意識到他說的話有多麼驚世駭俗,「我只是讓你治好她,膽敢你有其他心思,只會下場更慘。」
「萬一她愛上我呢!」
肩膀被痛捏,他緊緊蹙眉,那人陰鬱的壓迫感從頭頂傳來:「不想一屍兩命就別說這種話。」
鬆手,安九山扶著門,謹慎地盯著他一舉一動。
「別讓她察覺,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
「……」安九山簡直想把這人砍砍砍,剁成肉泥。
歲聿也差不多。
在他看見三人門口宛若恩愛的一家人你親我親的時候,可怕的嫉妒心幾乎要衝上大腦,要不是僅存的理智告訴他安九山還有用,他剛剛真的會把他從十樓直接扔下去,偽造一個富二代自殺的假象。
但他知道他不能。
當然不是因為他薄弱的人性主義與道德底線。
路過她的門口,站在門前,手慢慢放上去。
只是因為他需要一個治好她的工具。
和他們待在一起你會露出那樣的笑容,只要再幸福一些,說不定病就會好。
即便你只在他懷裡露出笑容,也是沒關係的……
吧。
——
第二天景昭迷迷糊糊打著哈欠出門上班,一出樓門差點把她嚇到跳起來。
安九山一夜沒睡,此時眼下掛著兩團烏青。
他一晚上微信步數6000+,就是在糾結這事到底要不要告訴景昭。
最後通過犧牲他屋裡一盆玫瑰,通過揪花瓣的方式決定還是要跟景昭說一聲。
「你怎麼了?」從沒見過他這樣,睡意全無,擔憂地看向他。
「我……」他剛開口,手機鈴聲響起,低頭是未知號碼,以為是詐騙電話,直接掛斷。
再次深吸一口氣:「我……」
又一個電話打進來,還是剛剛那個,再次掛斷。
對上景昭疑惑地目光,迫不及待:「我……!」
《好運來》的歌聲三度響起。
「先接電話吧,應該是急事。」景昭指了指他一直響的手機。
安九山要裂開了,拿著手機氣憤地走到一邊,準備把對面那個不長眼的詐騙分子罵到失業。
「喂,你現在去送她上班。」可惜對面沒給他機會,在他接通後直接淡定命令。
拿開手機看著那串來自平海市的號碼,難以置信地喊出聲:「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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