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吵架的大場面快把他嚇死了, 他爸爸媽媽吵架都不能把他唬得一句話不敢說。
其實他們之間沒有歲聿想的那麼複雜,他就是在路邊看見拿著手機導航左走走右走走找不到地方的東方小美人停下來, 跟著人一起進到店裡。
倫敦這個地方是不好,連導航軟體都定位不准某些小地方的路口有多少個。
他的想法很單純,只是想拉攏這位小美人,讓她去說說好話,儘快讓歲聿把合同定下來,所以講了很多有關歲聿大學時期輝煌又抓馬的趣事。
小美人說話溫溫柔柔,對他警惕又禮貌,完全不能把她和歲聿那傢伙聯繫在一起。
他正琢磨怎麼開口讓景昭去吹枕邊風時,某人就怒氣騰騰闖進來,開口閉口什麼風什麼月的,雖然搞不太懂,但看眼神就知道不是好詞。
傑克斯自認為是個道貌岸然的奸商,但身上流的貴族血統不容別人抹黑,也不會把自己隨便插進一段複雜的感情里做惡人。
看著那包糖,他緩緩開口:「這個牌子的糖很難吃。」
雖然但是,還是控制不住先踩一腳落難的對家。
景昭:「……」
輕咳一聲,同樣意味深長地說:「但是這個時間買這樣一包糖,除非他瘋了,不然沒有理由這樣做。漂亮的小姐,他可是連花三億英鎊都不眨眼的人,剛剛可是因為一包糖哭了很久。」
言盡於此,再說下去傑克斯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同情那傢伙了。
他肯定是希望兩個人能和好,如果倆人分手,以歲聿陰晴不定的性格,生意多半是要黃。
等咖啡涼透,她才伸手拿過那包糖,撕開,拿了一顆放在嘴裡。
黏糊糊的彩色軟糖很酸,但又不是讓人牴觸的酸,酸味過去只剩下糖精的甜味,甜到好像在嚼麥芽糖,最讓人不滿的是,那真的是一顆很黏牙的糖,要一直嚼很久才能讓它鬆開牙,在這之中不停撕扯扭曲,扯不斷理不清。
就像傑克斯說的,這不是一個好吃的糖。
但確實是她那時候想要吃到的東西。
在那個湖邊,她假借看萬人矚目天鵝湖的機會偷窺別人的幸福,不切實際地代入,想著,要是她是那個小女孩該怎麼在媽媽手底下纏眷,怎麼在爸爸腿邊嬉笑,怎麼撕開那包糖得意洋洋地在她這樣的窺視下吃掉。
落日划過眼底的波瀾,很快清醒過來,她只笑了一下作為對這一家人幸福的回報,沒人知道她偷藏於心底的遺憾。
歲聿也不知道。
所以他不能讓她成為那個小女孩。
可他給她帶來了這包糖。
在她所有幻想里最不起眼的主角之一。
可能是對他太了解了,所以不管他做了什麼,她總是在想,這對他來說能有多難?
只是在咽下這顆糖後,她捏著這包裝袋,一下又一下,這對他來說又能有多容易。
—
從戒酒之後他再沒試過超過三杯,只是今天不一樣,他需要這個東西讓他短暫地逃避一晚。
買了一瓶不知道什麼牌子的伏特加,叫了個代駕,車鑰匙扔給他,沒有任何目的地,告訴他只要不是困到閉眼就一直開,隨便開到哪。
車窗打開,酒味濃烈得嗆鼻,他趴在窗邊面無表情地一口一口灌。
前面開車的小哥是法國人,時不時用一兩句法語打聽他醉了沒。
歲聿沒搭話,半醉不醉地哼著法國民謠。
小哥樂了,酒窩很深,忍不住問候他是因為什麼買醉,是不是和老婆吵架了。
歲聿問他怎麼知道。
小哥挑挑眉,說自己是專業代駕,經常接到像他這樣半夜和老婆吵架被轟出門的大老闆,順便豎了個大拇指,感嘆他們有錢人都很寵老婆,被老婆掃地出門也不生氣。
歲聿搖頭,肯定地說,他是很生氣的。
小哥驚訝,問他動手了嗎?
他再次搖頭,喝的兩頰微醺,抿抿唇用法語嚴肅道:「打老婆的男人很屑。」
小哥補充,罵老婆的男人也很low。
二人達成一致,隔著後視鏡相視一笑。
沉寂了一會兒,法國小哥很有眼力勁兒的給話:「老闆,接下來該回家了。」
歲聿默了默,摸著手裡冰涼的酒瓶子,掀了下眼:「什麼說頭?」
法國小哥:「其他老闆都是這樣的。」
一邊觀察他的表情一邊說:「我沒接過同一個老闆兩次。」
夜風習習,再晚湖中心的大鵝都要醒了。
半托著下巴,月光盈盈在眼眸,他開口:「她無情。」
小哥:「女人嘛。」
他:「她有錯。」
小哥:「女人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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