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處一室和同睡一床的概念不一樣,他不能答應,看了眼窗邊的沙發,「我坐在這裡,等你睡著了再走。」
梁奚禾本就怕神神怪怪的東西,昨晚因為研究姚德平立碑鎮魂的帖子,燈亮了大半夜還是睡不著,最後是把雷迪挖起來陪她睡的。
這會兒,她想不到什麼男女大防,加上生病的時候受他的照料,潛意識裡已經對他有了依賴性。
她眼睛一瞪:「你坐在那裡我一睜眼就是一個黑漆漆的人影,不是更可怕嗎?你就睡到這裡怎麼了,我又不會吃了你!」
孟翰澤還在猶豫,她問,「你不是說沒有女朋友嗎?幹嘛一副守身如玉的樣子?」
搞得她像個逼良為娼的惡徒一樣。
「……」
兩人現在根本不在同一頻道,孟翰澤再反對就越描越亂。
他到客廳將空調被抱了進來,將頂燈關掉,留了牆腳的小夜燈,貼著床邊躺下,柔聲說道:「睡吧。」
梁奚禾也躺下來,用身體將被子的邊角都壓住,腳邊也折進來,像包了北京烤鴨的荷葉餅,除了頭上不留一絲縫隙,好像這樣才能將莫須有的東西都隔絕在外。
她看了眼平躺得規規矩矩的孟翰澤,交代:「你不要背對我哦。」
「嗯。」他側過頭,安撫,「在你睡著前,我不會睡著。」
小時候哄妹妹也是這樣,他知道怎麼能令她安心。
梁奚禾輕輕地「嗯」了一聲,閉上眼睛。
平躺的姿勢她維持不了多久,過了一會兒就側過了身,面朝外,放心地把後背留給他。
可是已經睡過一覺,這會兒她毫無困意,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
就算沒答應她不會先睡,孟翰澤也睡不著。身邊的人畢竟不是小時候的妹妹,他也不是小時候的自己。
孟翰澤閉目養神,調整著呼吸,可不能視物時,其餘的感官分外敏感。
他聽到了她的呼吸,因為入睡困難她時不時會作個深呼吸,細密綿長的氣息讓人耳尖都泛著癢意。
他還嗅到了橙子香氣,不知道來自洗髮水還是沐浴露……一想到沐浴露,他的眼前是裙擺堆疊處的肌膚,白皙,滑膩……
孟翰澤猛地握起手指睜開了眼睛,呼吸短暫的凝滯間,他不動聲色地將靠近她那側的腿支起。
輕薄的羽絨被形成一片中空,讓人無法窺視被中情景。
旁邊,梁奚禾放棄了與入睡困難作鬥爭。她翻身一滾,趴在了他身側,抬頭問道:「孟翰澤,你困嗎?」
呼吸與橙香猝不及防地逼近,他喉頭滾動,目不敢斜視。
過了片刻,他開口,聲音有些喑啞,不過掩飾得很好。
「不困,怎麼了?」
梁奚禾笑起來:「那我們先別睡了吧。」
第28章
孟翰澤不敢看她,可氣息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強勢地鑽入鼻腔。
他將頭側到一邊,沉著聲問她:「你想做什麼?」
話里有他自己都尚未察覺的期待。
夜燈昏黃微弱的光線中,梁奚禾只能看到他的輪廓,挺直的鼻樑在面中投下一片三角陰影。
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她湊得更近一些,詢問:「姚董肺部積水嚴重嗎?會引發肺炎什麼的嗎?」
因為抱著幸災樂禍的不良居心問的話,她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就像耳語那般。
孟翰澤平生第一次意識到私房夜話竟能如此撩動人的心弦,讓他這會兒別說肺炎不肺炎了,就連姚董是誰都需要反應十秒鐘。
他抬起右手按了按太陽穴,又捏了捏眉心,恢復幾分清明才答:「怕肺炎,所以住院一段時間。」
「一段時間是多久?」
「我沒問醫生。」
姚德平身邊不缺人跑前跑後,也不缺人噓寒問暖。他只是出於人道主義,出於為人子女的責任,露了個面。
事實上他到醫院的時候,邵珊珊早就趕到。以往她碰上他還知道避著點,這次就像急於證明患難見真情一般,一邊伺候姚德平,一邊與醫生溝通,襯得他這個名正言順的兒子倒像個外人。
梁奚禾一雙葡萄眼若有所思地轉動。
「那如果他住院一段時間,你是不是就可以接管孟氏啦?就像古代皇帝病危,讓太子監國那樣?」
「嗯。」
將話題扯遠幾分,孟翰澤覺得太陽穴突突跳動的響聲弱了一些,他略鬆了口氣,忍不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就著話茬說開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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