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轉了個話頭:「那不確定她身子徹底養好前,是不是應該避免?」
按常人思維,總是將身子養到最好,那傷害才會最小吧?
郎中卻搖搖頭:「一切順其自然,身子變得溫厚紮實是一個不斷變化的過程,種子會在這個過程中,某一天突然就生長發芽了。」
「我剛剛不是說了嘛,驚喜,總是在不經意間的嘛。」
話都說清楚了,然後交待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宜,郎中將臥房重新留給兩人,自己先出去開藥方刪選藥材了。
想到剛才一直在跟郎中討論的問題,空氣里瀰漫著詭異的沉默,畢竟……至少在昨天以前,他們還是以兩個大男人的身份在相處。
一晚上過去,就這樣開始討論起生孩子的問題了?
未免太奇怪了吧?
沈青正盯著裹在身上的錦被努力研究上面的繡線花紋,忽然一道黑影覆上,謝珩已經拂衣在榻上坐下。
「沈青,你落水那次,歸根結底是因為我,原來是我……」
關於落水前後的所有記憶,再次在謝珩腦海中翻湧出來。
他終於對上了所有的細節,為什麼在她臥床一段時間後,忽然的低落,忽然對「謝珩」的喊打喊殺,不共戴天。
他當時還不解,是不是岳瑛才從中作祟,現在看來,大概是那天她得知自己受的這傷會讓她再也無法孕育子嗣。
「可是,到現在……你竟然不怪我了嗎?」
他聲音很小心,但是篤定不管她怎麼回應,他都會承擔。
沈青不輕不重瞥了他一眼:「你都已經被我碰過了,難道這輩子還打算被別的女子碰嗎?」
「自然不會。」
「那不就行了,我如果不能生孩子,那你也沒有孩子,我們都斷子絕孫了,某種程度來說,也算扯平?」
謝珩的清眸中,帶上自嘲的笑意。
這就是他給自己作的孽,但他不想這樣的孽留在她身上。
他伸手將她的手握在掌心:「你放心,無論是尋遍天下名醫妙手,還是世間難得的珍貴藥材,我都會讓你如願以償。」
被他溫潤掌心包裹的觸覺,酥酥綿綿的,沈青一下就回到了昨夜錦被中,情到深處,兩人不休不止的十指交握。
她指尖不自覺蜷了蜷,卻被對方握得更緊。
她實在受不了他那雙清眸里盛滿沉痛的樣子,實在令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她不喜歡兩人相處間,無形中帶上一些愧疚或者負罪的枷鎖。
沈青就是沈青,她能接受別人因為喜歡愛慕而對她好,但絕不要是因為要補償她,才對她好。
「誒,實話跟你說了吧,說出來我自己都有點不信,那時候受傷,得知自己子嗣艱難,當時是難過了一下,可是難過之餘,我心裡竟然鬆了口氣,心想等黃泉之下見了列祖列宗,那可不能怪我了。」
這是爹爹的臨終叮囑,綿延子嗣,傳宗接代,這樣任務實在太重大,她必須慎重而無差錯地執行,才不算辜負父親的遺志。
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把這項任務放在僅次於輔佐蕭瑞的位置。
當她因自己可能無法孕育子嗣而鬆了口氣時,她也被嚇了一跳。
謝珩被她說得疑惑:「那……難道你不想要孩子嗎?」
從她暗中喝藥的種種舉動來看,她應該還是渴望有孩子的。
「謝珩,我現在想明白了,之前想要孩子,是因為爹爹的遺願,可我不是一個傳宗接代或者實現他人遺願的工具,即便他是我最敬愛最想念的爹爹。」
「我現在大概也是想要一個孩子的,就像我小時候那樣,一家人和睦地在一起,我會把所有最好的疼愛都給他,讓他無憂無慮快樂地長大。嗯……如果孩子的父親,正好也是我想要的那個男人,正好想要跟他有骨血融合的結果,那便算是錦上添花。」
謝珩喉頭髮澀,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別的:「那我……是你想要的那個人嗎?」
沈青沒有猶豫,笑著點頭回應了他。
下一瞬間,她就連人帶著錦被,被裹進一個溫柔寬厚的懷抱中。
她下巴輕輕擱在他的肩頭,即便中間隔了一層厚厚錦被,她也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呼吸,與她的心跳呼吸交織在一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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