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都是忙人,」她腕上的翡翠鐲子晃了晃,「我呢,便長話短說。」
「遲敘白!」二房忽然發難:「你勾結林泉給少主下毒,為了利益不惜謀算血親、罔顧人倫,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認還是不認?」
猛地抬頭,林泉心下先是一喜又是一驚。
喜的是遲敘白下毒一事並未藏住,如今翻出來放到大庭廣眾之下,遲敘白勢必要為其惡行付出更多代價;驚的是此事竟有二房揭發,二房與遲母一向面和心不和,焉知她不會為了自己的目的大做偽證,何況眼下已經把他也卷了進去。
如果二房在他的身上都扯了謊,林泉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那她口中說出的、遲敘白的所作所為又是否全然屬實?林泉對遲敘白下毒的推測其實並無證據,他只是覺得遲非晚病情反覆,遲敘白是最方便動手腳的人。
他會不會成了二房計劃里一把用之即棄的刀?
不……不對……思緒一時間亂作一團,林泉下意識去看遲敘白的反應。
「二姨說我謀害長姐?」
覺得眼下局勢過於離奇,遲七娘子當即笑出聲來:「二姨莫不是還沒睡醒?」
她有什麼謀害長姐的必要,遲敘白心想,方才母親身邊的女使來請她,她即刻便派了松香去告知長姐,算算時間,長姐從暗道過來也不需太久。
「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二房霍然指向遲敘白:「好啊,那我就把證據給你!鐵證如山,我看你如何解釋!」
環視眾人,二房難掩得意:「陳辭,告訴遲家主,你在七娘子房裡發現了什麼?」
陳辭?
遲母放下茶盞,眾人目光緊跟著落到一個本不該出現在此處之人的身上。
這分明是遲家自己的事情,有人竊竊私語,但更多人是心下不滿——
怎地提前也不說一聲,便隨意領了個外姓人過來?大家族內部雖有齟齬,但對外卻還是下意識擰成一股。二房如此行事,眾人眼神在遲敘白和陳辭身上來來回回,難不成是真有什麼鐵證在手?
「過來呀,」二房催促陳辭,「好孩子,你又沒做錯事。」眼神暗含警告,二房嘴角的笑容紋絲不動:「此事事關重大,若沒有你來作證,我們這一大家子恐怕還活在某些人的矇騙中呢。」
手心微微出汗,若說陳辭對眼下的場景不畏懼,那必然是假話。
之前二房和他串通謀劃,口口聲聲承諾,說只會私下裡和遲母揭發「遲敘白毒害長姐」這件事。可遲母的反應並不如他所想,來了這麼多遲家人,陳辭就是再膽大也要掂量掂量輕重。
或者,更直白地講,陳辭從一開始就沒設想過,事態會鋪陳到現在這個明顯不能為二房所掌控的地步。自己和
二房都在心虛,陳辭對此心知肚明。
別看二房現在氣勢懾人,但她一直有意無意去轉手上的翡翠鐲子。注意到這個細節,陳辭便知道,她遠沒有看起來的把握十足。
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定了定神,陳辭上前一步:「回遲家主,我——」
「逆子!」
二房臉上的得色還沒有盡數展露,只見陳母帶著兩個心腹步履匆匆趕來:「茲事體大,哪裡就容得你在遲總商面前多嘴!」
向遲母作揖告罪,陳母話語間便要把陳辭帶走。
「站住!」搶在遲母面前發話,二房哪裡會容許陳辭就這樣輕鬆脫身:「事情還沒搞清,我看誰敢輕易走動?!」
遲敘白冷笑一聲:「什麼時候你說的話比家主還管用?二姨,你好大氣派。」
「母親,」遲敘白向遲母躬身行禮,「難得一家人聚的這麼齊,兒想著,若是有什麼誤會,趁今日一齊拋出來攤到檯面上,各自講清楚便也罷了。」
免得今日含混結束,遲敘白對上二房眼神,來日又有人居心不良,渾水摸魚想要再起風浪。
也好,遲母頷首。請陳掌鑰落座,她吩咐女使多搬來一張座椅。
連連推辭,陳母心知自己這一坐,陳辭怕是不能從這場風波中脫身了。
「看來陳掌鑰果真與我生分了,」遲母撫平袖口纏枝蓮紋,「又許是陳掌鑰另上寶船,瞧不上我遲驪淵的小舟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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