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書頓時感覺自己「備課」的內容嚴重超綱了，一時不知當不當講。

程玖和巴穎已經就上次最後討論的問題聊上了：

程玖補充了自己上次關於「混沌氣息」是起效必要條件的論斷，進一步提出「日晷指針越過1號位」可能是進行儀式的前提；巴穎提起祭祀樹神的儀式，圍繞著一小截傳說是「神的遺蛻」的樹根，也許和神有關的物品是必要的「引物」……

然後就看到洛書拿出了兩本書，當然就是她白天借的《馬孔多的失憶症》與《切爾諾茲克狂想》。

「我有一個猜想——」洛書：「我直接說結論：我認為白牙島的事實發生過變動，或者稱作平行宇宙的平移。」

一個王炸放下去，眾人半晌說不出話。

黎鳴霄舉手——作為在座唯一的連山學小白，看起來他很習慣於扮演提白痴問題的角色：「什麼叫『事實發生過變動』？」

洛書：「就是說，我們的記憶不是真實的。」

不等黎鳴霄繼續提問「什麼叫『不是真實的』」，程玖已經想起了安寧教授發放的量表：「《認知污染自查量表》？」

洛書點點頭：「看來大家都收到了。」

巴穎：「等等，那份量表意味著什麼？我做了38分……」

袁霖在旁邊補刀：「我看論壇上說，30分以上就意味著存在認知污染的可能——我也三十多分。」

幾人對了一下，黎鳴霄分數最低，只有16；程玖分數最高，高達49，已經進入「預示嚴重認知污染」範疇。

黎鳴霄：「為什麼差這麼多？」又問洛書：「你呢？」

洛書：「這份量表的原理，是根據『行為的波動』來猜測是否存在『平行宇宙的攪勻』，你的行為越穩定，就越不容易被檢測到；反之行為越隨機，就越容易看出問題。」

看黎鳴霄還是一頭問號，程玖解釋：「比如你每天6點起床跑步，午飯雞腿，晚飯豬排，那麼無論怎麼變動，你的生活狀態都沒有變化；我有時6點起，有時10點起，但過去一個月我80%時候都是8點起，甚至包括一些周末——這就不正常了。」

事實上，在收到量表以前，程玖就開始覺得不對勁了，這份量表只能說給了她的直覺一個「官方蓋章」。

洛書這才回答第二個問題：「至於我，問題就更大了——我的記憶跟你們完全不一樣！」

這句話才是真的震驚四座。

雖然黎鳴霄已經習慣了自己經常問小白問題，但今天他感覺自己格外地小白：「什麼叫『不一樣』？」

洛書把兩本書豎起來，展示封皮上的書名：「這種不一樣。」

作為讀過的人，程玖給眾人解釋這兩本書講了什麼：「《馬孔多的失憶症》講了神不僅能改變未來，還能改變過去。在過去改變之後，會修改人類的記憶，這就是『認知污染』。而《切爾諾茲克狂想》是一個認知混亂者的自述，在他的記憶中，震驚世界的切爾諾茲克事件從未發生……」

然後眾人終於意識到洛書說的「不一樣」是指什麼。

「好傢夥，」袁霖大為震撼：「白牙島也發生核事故了？」

第131章 神秘俱樂部（下）

也不能怪袁霖有此誤解：白牙島一直以「軍事基地」的名義進行封閉管理，居民難免議論紛紛，猜測密大是軍校，而島上的「軍事設施」是核設施……

洛書一頭黑線：「不是核事故……」

她想了想，決定從康寧精神病院的「連山學精神病人」講起：

「……那裡不止接收了楊海移老師入院治療，還有更多因接觸怪異而導致精神失常的病人。每到『放風』時間，有時還能在門診區遇見他們。」

「晚上10點，從精神病院傳出怪異的歌聲，瘋狂的陰影在黑暗中滋生，日晷的指針越過2號位，徘徊在3號位附近，甚至在24點接近4號位。」

起了頭，再往後說下去就很順了，洛書講了「連山委員會」，七神權柄和「升維理論」，神戰和委員會最終決定借用「河圖洛書」來對抗「混沌」的「以神制神」策略，埃塞洛克斯獻祭和歷史的污染……

「在我的記憶中，9月30日我們正在進行最後一戰……然後不知怎麼，我就到了《先秦禁書考》的考場上。」

程玖微妙道：「你考到一半確實突然很奇怪……」

「從現在來看，我們成功了，」洛書：「當然，我說的這些不保真——也有一種可能，我跟這本書的作者一樣，有妄想症。」

畢竟你拉出十個精神分裂患者，可能就有五個說自己拯救過世界……

程玖想了一會兒：「《認知污染自查量表》支持你的說法——但這事沒法證實。」

其餘人還處在極大的震撼中，逐漸張成「O」型的嘴還未來得及合上——雖然洛書已經預告過要「整一個大活」，但還是有點超出大家的認知範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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