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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位姑娘,連雨年可是印象深刻,畢竟不是誰都有拿著菜刀追著被自己的血顯形的厲鬼剁頭,一邊追一邊冷靜地讓他「停止掙扎,我給你一個痛快」的魄力和勇氣。

那時就敢於追殺厲鬼的姑娘,如今冒著危險敲窗邀請他,也不足為奇。

「丹先生謬讚。」蘭女夷向連雨年微微福身,「先生怎會到桫欏鎮來?難道是算出了此處有異狀?」

「我來這裡辦事。」連雨年沒有立刻提及雲湖,轉而詢問道:「桫欏鎮發生什麼事了?為何鎮上氣氛古怪,還未入夜便門戶閉鎖,不聞一聲?」

「先生坐吧。此事說來話長。」蘭女夷請連雨年落座,又按著父親母親坐下,自己侍立在旁,為他們倒茶,「先生可見過鎮口的樹先生了?」

連雨年接過茶杯道謝:「見了,我還問了他鎮子的現狀,它說……一切安好。」

聽到這話,蘭母頓時眉頭緊鎖,露出深深的憂慮愁苦:「還是這樣……連近在咫尺的樹先生都察覺不到異樣……唉。」

蘭女夷仍然十分鎮靜:「丹先生說覺得鎮子裡氣氛古怪,能夠查探一下,確認是哪裡古怪?」

覺察出她平靜語氣下的緊張慎重,連雨年心內凜然,徑直掐指起勢。

周身盪開一圈淺色光環,拔地而起,脫離蘭家後快速膨脹開來,轉眼籠罩整座桫欏鎮,垂下半透明的光柱,輕薄如簾。

然而光柱剛剛形成,便毫無徵兆地破碎,仿佛被手指戳破的泡沫,無聲無息,甚至沒有引起連雨年的神識警惕。

他訝然挑眉,又扔了圈光環,如此反覆五次,總算確認——術式被破不是意外,卻也找不到原因。

「我的探查術被破了五次。」他饒有興趣地一笑,「這是最大的古怪,但我不知道它從何而來。」

蘭父臉色劇變,脫口而出道:「那丹先生你快離開!趁著天還沒黑,以您的速度一定能跑出去的!」

蘭母也用力點頭,甚至想要起身開門,連自家安危都忘了。

不能讓自家的恩人陷入險境,這是他們遇到危機時的第一想法。

「莫急。」連雨年輕聲安撫,「我的探查術等階不高,破便破了,不能說明什麼。我只是找不到那藏在暗處的東西,卻並非對付不了,不用擔心。」

「可……」

連雨年耐心解釋道:「我為丹家傳人,通天地鬼神,最喜各類玄異怪奇之事。沒有讓我遇上便罷了,但既然我在此時來了桫欏鎮,那便說明我與此事有緣。對於我們這種人而言,緣和劫是一種東西,碰上了都得親自去解,否則因果相生,勢必要纏我一輩子的。」

蘭父蘭母面面相覷,不知所措地看向自己的女兒。

蘭女夷認真琢磨了一下連雨年的表情和語氣,點了點頭:「丹先生並未說謊,也不是寬慰爹娘。」

兩人聞言,齊聲嘆了口氣。

連雨年笑了笑:「好了,別未戰先怯,先告訴我桫欏鎮到底發生何事吧。」

「好。」蘭女夷安撫地拍拍爹娘手背,頷首道,「丹先生可知水神娶親?」

聽到這個陌生又古怪的名詞,連雨年一愣:「……什麼?」

第26章

蘭女夷端起杯子啜茶, 仔細組織好語言後,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半個月前,鎮上所有人, 包括我在內, 都做了同一個夢, 夢裡有一位身披華袍、雙龍盤繞、站在雲霧間看不清面孔的人對我們說:我乃水神, 下個月初三、初五、初七、初九、十五這五天, 我要在桫欏鎮各娶一人,男女不限,只看心意。入夜之時還未入夢者,將自動成為『新娘』人選,由我擇取,派花轎接入雲湖山。」

「原本我並未將這個夢放在心上, 其他人雖然惶恐, 卻也是半信半疑, 直至初三初五這兩日, 有兩人被憑空出現的花轎帶走, 大家才真正恐懼、警惕起來, 不敢再懷疑那個夢的真假。」

「據目睹的人說,那花轎低矮破舊, 像是用鮮血染紅,散發著一股腐爛的鐵鏽味。轎門半開,裡面黑洞洞的, 什麼都看不清, 好似一個靜止的漩渦。花轎出現時,那兩人幾乎是瞬間被吸了進去,就像落入猛獸巨口, 被吞進腹中,他們拉都來不及拉,花轎門一關,便乘雲駕霧而去,飛向東面的山裡。」

蘭女夷放下茶杯,菱唇抿成直線:「今日是初七,又是一個水神娶親的日子。」

連雨年聽得一愣一愣,一種拼好飯故事的既視感油然而生:「樹先生不知此事?你們也不告訴它嗎?」

鎮口的桫欏古樹已有靈智,也生出了些凡俗之外的力量,一直以來都庇護著桫欏鎮的百姓,他們也知道這事,逢年過節必去上供。

按理說,這種生死攸關的大事,他們不該不知會古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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