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廖無春拿絹子擦了擦手,走到崇明帝身側,指腹抵著他的額角,不輕不重地揉,趁機瞄兩眼,看看上頭寫了什麼。
「給你,」崇明帝大致看了一遍,把信紙遞給廖無春,「鬼鬼祟祟的,當朕看不見你?」
廖無春手上一頓,也不敢接:「聖上........」
「拿去看吧,」崇明帝將軟薄的紙張塞在廖無春懷裡,「看過之後,朕也有事要讓你去辦,也省得朕再與你詳說了。」
「是。」廖無春這才敢拿,看了信件全文,是在說兩件事,第一是真定府案結了,知府手下的提刑按查使沒有及時上報案情,第二是保定府出事了,線人說府庫運往北直隸其他府的東西,途徑保定府時被人截胡了,眼看著偷梁換柱,箱子裡塞了別的東西運走,具體是什麼,線人沒看清。
崇明帝想了一會,緩聲開口:「江翎瑜和唐煦遙走的是哪條路,你可知道?」
「回聖上的話,」廖無春說,「兩位朝廷大員由重兵護送,人多,車馬密集,也只能走官道,那條路一定途徑保定府。」
崇明帝扶著額頭,問廖無春:「你的意思是,今晚他們要宿在保定府知府供給的住處?」
廖無春點頭:「是的。」
「那好,」崇明帝吩咐說,「你今日乘馬車趕到保定府,帶上朕的手諭,一定要親自遞交給江翎瑜,要是他不在,你就遞給唐煦遙,非他二人勿示。」
廖無春點頭:「是。」
崇明帝寫好了紙條,廖無春領走擱在懷裡,好像有事似的,怎麼也不動彈。
「怎麼,」崇明帝挑眉,「還有事?」
廖無春搖搖頭:「沒有,臣即刻啟程。」
「待你回來,東廠增設兩個司,至於他們幹什麼,你自己定,朕不干涉,現在你這東廠,可比西廠權力大多了。」
崇明帝輕笑,捻著唇邊的鬍鬚,笑了兩聲:「朕還不知道你,真是的。」
崇明帝挺喜歡廖無春的,從他做太子的時候挑上這個人,就是因為他生得漂亮,皓齒明眸,嘴還甜。紫禁城時常人山人海,廖無春可太出挑了,粉面朱唇,身子也高,讓人總想多看看。
美人誰不喜歡,要是江翎瑜這等絕色玉人沒主兒,崇明帝也願意把他擺在朝廷里,日日這麼盯著看。
可惜江翎瑜讓唐煦遙挑走了,情投意合,崇明帝也只能盯著廖無春看了,他是比起江翎瑜遜色多了,但遍及朝野,廖無春也是標誌的美人。
崇明帝知道他聰明,他愛權,儘管總想著提防,可他站在自己眼前,崇明帝也是能慣著就慣著。
廖無春聞聲,眼睛一下子亮起來,喜上眉梢:「真的?」
「朕什麼時候騙過你。」
崇明帝衝著他一揚下巴:「快去吧。」
廖無春愛權,愛錢,唯獨不愛哪個人,崇明帝有時候覺得自己對他來說,其實什麼都算不上,但一看他笑,還是心軟,真的願意有求必應。
崇明帝看著廖無春的背影,想著,和他就這麼不清不楚的也挺好。
廖無春拿著紙條上了馬車,應承皇帝那溫柔笑臉早就煙消雲散了,板著臉跟車夫說:「快些,聖上的加急手諭要送到保定府,慢了要你的腦袋。」
廖無春出發的功夫,天色見晚了,江翎瑜和唐煦遙乘的馬車不是很快,比起廖無春的速度可是差得遠,所以離著目的地還不近。
江翎瑜在唐煦遙懷裡睡了很久,唐煦遙也是苦熬著,美人已經難受成這樣,他實在心焦,又沒什麼辦法可想。
江翎瑜垂下來的碎發被唐煦遙捋到雪白的耳骨後,這樣不扎著眼尾,他有些迷迷糊糊,抬起手摸摸唐煦遙頸下的鎖骨,虛聲喚著:「簡寧?」
「嗯,」唐煦遙揉揉美人的肩頭,低頭吻他的唇瓣,「霖兒醒了?」
江翎瑜意識朦朧,隱約感覺唇瓣被觸碰,也半闔著眼去親唐煦遙,輕輕咬一咬他的唇尖,並不捨得用力。
唐煦遙沒伸舌頭,簡單親吻兩下,一門心思地照顧病著的美人,溫聲問:「霖兒,你好些了嗎?」
江翎瑜輕輕搖頭,小聲咬出幾個字:「簡寧,我肚子好痛。」
「還是那麼難受嗎,」唐煦遙心裡特別疼得慌,拍著美人瘦薄的背安撫,「霖兒再忍一會,待到了住處,我給你揉揉肚子,也叫大夫來給你看看。」
江翎瑜「嗯」了聲,已經疼到喉間氣息雜亂,額頭又沁滿了冷汗,唐煦遙拿官袍把人裹在懷裡暖著了,沒法給他捂一捂腹部,只好給他揉揉後心,以免他犯了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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