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我錯了夫人, 」唐煦遙恍然醒悟,忙抱著美人,為他捋捋心口, 「夫人別生氣,你這身子骨可氣不得。」
「我就是生氣,」美人忍腹痛翻過身去,背對著唐煦遙,「我不理你了。」
「夫人, 」唐煦遙語氣軟極了,往美人身後挪了挪,半探身, 將腦袋貼在他柔軟的腰側, 「別不理我。」
唐煦遙急得摟著江翎瑜哼哼唧唧:「夫人, 求求你了。」
唐煦遙的寢衣穿得松垮, 央求江翎瑜時一直想抱緊他, 手臂時不時就要動,美人雖不悅,可還是摸著他的手臂,觸到上頭有個不規整的瘢痕,心裡猛地一顫。
那是唐煦遙將自己關在屋子裡, 生生將自己的雙臂撕咬得滿是傷痕,有些傷得太深,留了疤痕。
江翎瑜想起那件事,不敢再留他一個人委屈,緊緊攥著他的手:「罷了,下次不准那麼說,再這樣,我就不饒你了。」
唐煦遙聞言,不敢置信,起身再問江翎瑜:「真的?夫人真的不生我氣了?」
「磨磨唧唧的,」美人抬起素手,捏著唐煦遙探過來的臉頰,「再問就生氣了。」
「夫人,我乖。」
唐煦遙高興壞了,要是有毛茸茸的大尾巴,恨不得發了瘋似的搖起來,俯身摟起美人,盡情釋放小狗夫君的天性,攬著美人的薄肩又蹭又吻:「多謝夫人疼愛我,我真的不說了,我會改的。」
「手拿過來,」美人蹙著眉頭,「給我看看。」
唐煦遙的笑容一下子收斂起來,試探著問:「寶貝,怎麼啦?」
江翎瑜不多解釋,只道:「我要看。」
唐煦遙小心翼翼地將胳膊伸過去,見美人捏著袖管把衣料掀起來,仔仔細細地看上頭的傷,眉眼之中多有憂愁,看過了,再摟在懷裡,合上眼皮,心疼溢於言表,許是江翎瑜不知該如何釋懷那件事,這期間並未開口。
唐煦遙唇瓣囁嚅:「夫人。」
「不要再傷害自己了。」
美人依舊合著眼皮,眉頭卻又皺起來,心跳本來就不穩,現在又伴隨著陣陣隱痛,氣喘有些艱難,弱聲訓他:「你這分明就是從我心上剜肉,你這傷疤無法撫平,我也疼得慌。」
「對不起,」唐煦遙擠在美人身邊,纏著他,「寶貝,我都改,對不起。」
江翎瑜不再言語,平臥在床上,獨自消磨陣陣的心痛,唐煦遙也有所察覺,不敢擾他,只將掌心搓熱了,壓在他心口上,輕輕幫他揉著。
江翎瑜也不想翻舊帳,可是小狗太傻了,真是太傻了,怎麼可以把自己咬傷了呢,但他懼怕孤獨,拿出來的愛也是實打實的,江翎瑜總是沒辦法對他生氣。
兩個人都不開口了,沒有慪氣,只是江翎瑜生了些氣,身子太不舒服了,臥在唐煦遙懷裡,一起休息了,各自想事而已。
此時後半夜剛過了些,離天亮還有一會子,江翎瑜在唐煦遙懷裡靜養身子,很是安穩的,不遠處的周府,可就雞飛狗跳了。
現在周黨的人都已經知道了,廖無春從江府出來,又大搖大擺地回了紫禁城,用禁書扳倒江翎瑜這一記,九成九都泡湯了。
周竹深很急,但是木已成舟,此事不會有懸念了,現在刑部衙門日夜有人看守,再把書偷出來,實在難上加難,沒有奇蹟,此事是成不了了。
可周竹深依舊不肯放棄,將能喊來的官員都喊來,圍坐正堂,一是來讓他們多出主意,二是來發脾氣了。
每一次,周竹深的計劃都夭折在最後時刻,明明大功可成,就是要出岔子,他不服,從來不認為是自己的毛病,故而將他們都叫來,訓誡起來:「自從你們跟了本閣,可做成過何事?豈有此理,當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這是在周竹深府上,他作威作福,沒有人敢多說一個字,當真怕死在這裡,但是他如此言語,實在讓跟著他一同謀事的官員憤懣,他總是把江黨當成傻子,手段下九流,可又不高明,又沒用。
這些官員早就不願意為他賣命了,當初也不想躋身他的門下,但是讓他捏了把柄,到今天這個地步,也只能自認倒霉了,不敢明說,紛紛動了暗地裡投靠江翎瑜的心思。
這麼多人有反心,唯獨一人忠心耿耿,就是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依我看,咱們都這樣被動了,還不如下手果斷一點。」
「哦?」
周竹深來了興趣:「你有什麼主意?」
「老法子,」大理寺卿起身,似笑非笑道,「要了江翎瑜的命就是,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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