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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囂張跋扈不用演,她天生知道怎麼用艷麗刺傷別人。

「因為她不是真莽撞,給自己留了迴轉的餘地……哎,看來她不會再輕敵了。」薛潮這才回答江冥的問題。

江冥笑:「事不過三嘛。」

【共鳴度:32】

【倒計時已取消】

【已觸發debuff「無處不在」:因為您偏離人設的舉動,引起懷疑,副本土著將提高對您的關注度,時刻審視您的行為,請您認真扮演角色。完成主線任務。

共鳴度到達80時,debuff自動解除。】

暫時解除危機,人群重新散去,但因為debuff,npc出現的概率直線上升,老師直接點名,叫她抱著作業跟上,顯然要進行一番批評教育。

少女不想頂風作案,一眼未看蒲逢春和薛潮,袖子卷到胳膊肘,又散了散頭髮,搞小動作以示叛逆,在再次上升的共鳴度里踏著小皮鞋走了。

但她已經知道是誰,還有那台攝像機。

薛潮奇道:「神兵聽起來也不像搞慈善的啊?」

即便隨大流一起湊熱鬧,鄧達雲也能精準找到最邊角,他像一個專長在門後的隱形門神,緩緩「現出人形」,鑽出來的驚嚇程度堪比鬧鬼。

經過這麼幾齣,再結合「1v1」的tag,他也猜到哪些是玩家了,消化好一會兒,聽到「神兵」又是一陣大腦過電的衝擊:「什麼意思?」

江冥絲滑跟上薛潮的思路:「你想得沒錯,他們都會被洗腦,趁手的兵器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一切以完成執刀者的任務為唯一宗旨,不可忤逆,不懼摧折,必一往無前……」

他在這停頓,薛潮接道:「死不足惜?」

江冥笑嘻嘻糾正:「賤命一條。」

少女的任務如果是殺蒲逢春和薛潮,上個單元的兩次刺殺還可以說是大意失手,剛才完全可以直接殺了蒲逢春,神兵怎會在意完不成主線任務?他們活著只為「主人的任務」。

蒲逢春終於緩過氣,窒息感退去,艱難地爬起來,薛潮搭了把手,打量她脖子和膝蓋的淤青,還有紅墨水乾涸的書本頭顱:「要麼任務另有隱情,要麼她另有私心——先去醫務室,我記得在四樓。」

「不用折騰了。」江冥語氣古怪。

濃烈的消毒水味先一步鑽進薛潮的鼻子,他轉過頭,走廊扎眼的一片白,白得發冷發舊,門邊三把並肩的藍色候診椅,最近的一個房間,門牌寫著「202」,牆壁貼著主治醫師的介紹和無頭半身照,對面的護士站台正擺著碘伏和棉簽。

薛潮:「……第五個怪談,第九中學的前身是一座廢棄醫院。」

第65章

校園全是青春生命, 所以經常有陽氣鎮陰的傳言,追溯因果淵源,多有一個不怎麼美好的「前世」, 必定死傷慘烈,怨氣不散,比如墳場、處刑場、廢棄醫院或精神病院。

校園和醫院作為永遠的經典恐怖場景,兩種風味, 此刻融為一體,就像前半夜讀史蒂芬·金,後半夜換換口味,改讀愛倫·坡。

哪哪都充斥陰森可怖。

這類地點常以荒廢之感,營造一種故事感,髒亂、昏暗、濕冷、破碎的窗、吱嘎的門、褪色的牆紙與舊物、流紅水的鐵水管、蛛網等, 一個空間下存在兩個故事——「過去」和「現在」。

而過去走向現在的過程,就是恐怖的精髓。

但眼前的醫院卻不落「俗套」, 明明已經是荒廢的「過去」, 卻是明亮乾淨的,目所能及之處是一片純正的白,燈光照在地面, 很難看出細長的白色燈影,光沒入一塵不染的白瓷磚, 像又打了一層光滑的蠟。

窗外被襯得更黑,黑夜反過來襯得醫院內更白, 像從調色盤的最上和最下取色。

如此潔白, 卻帶來比廢棄醫院更重的孤獨感、失重感,不是溺在「舊」里時刻恐慌來自過去的未知突襲,而是一種你站在這, 就無處遁形的不合常理,於是「白」就變成「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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