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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眾說紛紜沒個結果, 大理寺又派人去查, 查著了件更為懸乎的事。

——柳文崖失足的那晚,是在安王府喝的酒。

「柳府的家丁跟大理寺的人說,柳文崖出門前神情就不太尋常。大理寺的人覺得, 如果是為了尋死,那麼夜裡出門就可以去投湖了,何必到我這喝完酒再去自盡?所以覺得跟我也有些關係。」

賀櫟山捏著眉心, 一臉無奈。

「要麼是巧呢,你請誰喝酒不好,非要請他。」我站在安王府的池子邊撒著魚食,忽然之間想起來個事,「之前辦林承之的案子的時候,我就聽說江起聞在忙一個大案,林承之的案子也就這樣往後延了幾日,原來他是在查科舉舞弊?口風真是嚴實。」

賀櫟山先答我:「不是單獨請他,那麼多人都在場呢。」

接著又道:「此時事關重大,大理寺的口風一貫很緊。」

我道:「幸好是那麼多人在場,否則你現在就該在大理寺受審了。」

按理說,這最後一個見面的人,怎麼都很惹人懷疑。

賀櫟山眉頭微蹙:「如若柳文崖真牽扯進了舞弊之事,他的死,也未必真是失足……」

我道:「難道還有人敢殺當朝二品大員不成?」

賀櫟山兀地安靜了。

我自覺失言,準備打個哈哈過去。賀櫟山搖搖頭,道:「或許是我多想了。」

「那晚柳文崖喝酒喝到一半,說要去小解,我怕他找不著路,特意找了個下人陪著他去……」他看著湖面,恍然道,「幸好是有人陪著,不然他要是在安王府『失足』了,我找誰說理去?」

「這……應當也不至於罷……什麼仇什麼怨,專門到你府上死?」

「誰知道呢,失足,自盡,都有可能。或許他就是喝完酒,想不開了,就想跳湖。」賀櫟山一把把魚食全撒向了湖面,魚兒爭相湧來,他轉頭不再看了,興致缺缺,「餵完了,走罷,吃飯去。」

***

吃完飯,我和賀櫟山正準備出門聽個戲,江起聞卻在這時候上門了。

「見過二位王爺。」江起聞從前門走來,不緊不慢行了個禮,盯著賀櫟山道,「安王,可否借一步說話?」

他這話說得牛氣。

不打聲招呼上門,見著有客人了,還要把主人家拉走。

賀櫟山嘆了口氣,邀他坐下,又令人奉茶上來。

「江大人,本王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柳尚書跟本王不熟,是頭一回到本王府上喝酒。能交待的本王都交待了,你再問,本王也說不出什麼了。」

江起聞又是不緊不慢地捧起茶喝,「安王此言差矣。有些細枝末節的地方,安王覺得不重要,可能就忘記了。但往往,這些看似不經意的事情又恰恰是破案的關鍵。所以下官多問幾句,只是怕有什麼遺漏。」

賀櫟山頗有些為難:「這……可是,江大人,你來得實在是不是時候。本王今日跟晉王約了看戲,這戲過不多時就要開唱了,你要我此刻撇下晉王,與你去探討案情,實在是叫本王難做。」

「聽聞柳尚書失足落湖,本王心裡很是過意不去。本王雖然是個閒散人士,但其實平日很是仰慕如柳尚書這樣的國之棟樑,朝廷肱骨。所以本王這幾日總是在想,要是那天晚上,本王差人送他回家,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喝了口茶,他又唏噓扼腕道,「更或者,本王不邀他來喝酒,他就不會路過那條湖,也不會跌入湖中淹死……」

說著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江起聞道:「王爺莫要自責。柳大人若真是失足而亡,只能說天意如此,命數罷了。若是投湖自盡,說明是心存死志,旁人攔得了一回攔不了二回。如今,柳大人雖然死了,但科舉舞弊一案還沒了結。下官並不是刁難王爺,只是覺得,柳大人之死若是與科舉一案有關,那麼臨死前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恐怕都對此案進展有所幫助。」

賀櫟山捧起茶杯半遮住臉,用眼神示意我說點什麼。

我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抬眼見江起聞的目光意味不明地從賀櫟山身上挪到了我身上,不知為何,竟有一種被攝住的感覺,於是立馬公正地道:

「聽戲是小,查案是大,既然干係重大,安王只管去與江大人梳理案情,不必顧及本王。咳,依本王對安王的了解,他確實記東西不在行,從前背書的時候總是跳著背,別人不提,他自己也不覺得背錯了,是應當多問兩句。」

賀櫟山和江起聞一同進了書房,我捧著本閒書在園子裡曬太陽,等了半天,竟沒有等到先前叫的茶點,抓了個丫鬟問,她只道:「王爺說了,今日廚房不許給晉王殿下準備任何東西,也不准叫任何人伺候您。咦,這怎麼還斟上了茶?」說著將石桌上的茶壺杯子一併給收走了。

可真是生氣了。

我原先以為,賀櫟山跟這事沒什麼大的干係,審問案情,一炷香的時間怎麼也該夠了。再者,之前他已經找過賀櫟山幾次,這次再問,應該也就幾句話的事。沒想到,一直等到太陽西下,本王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才見江起聞慢悠悠從賀櫟山書房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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