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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布萊德。桑琪今天有在局裡嗎?」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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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近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你呢?我聽說你從律所辭職,去州立大學念了博士,這是真的嗎?」

「一半一半吧。律所沒辭掉,博士也沒畢業。我恐怕還沒想好接下來該選哪條路。怎麼樣,布萊德,你有什麼好建議嗎?」

布萊德平視前方:「算了吧,阿奎那。我連午餐到底選雞胸肉還是牛裡脊都沒想好。」

他轉動淡褐色的眼睛,在阿奎那臉上輕描淡寫地掠了一下,不帶多少感情地說:「不管怎樣,很高興再見到你。」

阿奎那笑了笑,把登記單遞還給布萊德。

他繞過辦公大樓,徑直走向法醫檢驗室。

和光鮮熱鬧的辦公大廳相比,這棟矮房顯得陰冷黯淡,散發著一股很久沒有打理的生鮮冷櫃裡的氣息——第一次聽到這個比喻的時候,桑琪笑得赫赫作響,說有機會一定要請阿奎那參觀一下她真正的家用保鮮冷凍室。

當阿奎那走進法醫辦公室的時候,正看到桑琪向後仰靠在辦公座椅上打盹,鼻樑上晃悠悠地支著一把柳葉刀,那股懶散勁兒簡直比解剖台上的屍體還要鬆弛。

她聽到腳步聲,眯著眼看著阿奎那從門前走進來,鼻子裡拱出一聲含糊不清的鼻音權作招呼。

「阿奎那,阿奎那——」她拖著長調慢吞吞地說,「什麼潮把你送來了?」

「我來看看老朋友。」

「得了吧,看老朋友怎麼不帶瓶酒來?在酒館遇見你我喜聞樂見。在這間辦公室?想想也不會有什麼好事。」

「別這麼說,我們在小酒館裡共渡的親密時光還少了?偶爾我們也應該清醒友好地說說場面話,不必總是喝著苦艾酒,神情恍惚地互倒苦水。」

桑琪哈哈大笑,接住鼻子上滑下來的小刀,插回制服鼓鼓囊囊的前襟口袋。

「好吧,那你可得抓緊時間,我說場面話的時間很有限——你是為某個案子來的嗎?這麼看來,你已經重操舊業了?」

「幫一個朋友的忙而已。上周五你接手了茴香街一起案子,你還有印象吧?」

桑琪的眼睛閃了一下。「果然。你走進來的時候,我就有預感你會是為它而來。」

第4章

年輕的女法醫伸出一個指頭支著額角,慢吞吞地回憶道:「案發現場很慘烈,一共有三具屍體,兩個被乾淨利落扼死的小混混,作奸犯科的老手,死不足惜;可憐的女主角衣不蔽體,渾身都是被利齒撕裂的傷口,脖子差點被咬斷,只靠一層薄薄的肌腱和皮膚勉強連在一起。說起這個—— 」

她露出古怪的笑意,「你知道鯊魚交配的習慣嗎?」

那股促狹的笑容意味著什麼,阿奎那心知肚明。他剛想說些什麼,一陣突如其來的熱度猝然涌了上來,全身血液仿佛徑直衝上頭顱,眼前天旋地轉。他一把抓住身旁的椅背,才站穩了腳跟。

桑琪也看出了他的異常,下意識坐直了身子:「怎麼了?你看上去不太好——」

她仔細端詳著他。他顯然很不舒服,緊閉雙眼,一手摘下銀眼鏡,一手使勁捏著鼻根,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那症狀很難形容,像是忽然害了高熱,白皙的雙頰泛起紅潮,原本冷淡銳利的氣質被衝散了,周身散發出一股隱約的、曖昧的熱度,一頭鮮麗的紅髮愈發像是被火焰所染,耀出一陣璀璨奪目的光澤。

這景色著實令人不安。桑琪喉頭髮癢,清咳一聲,遲疑著說:「阿奎那,你剛剛進來的時候我就想說……你的氣色是不是……有點太好了?」

她眼神閃爍,猶豫不決,「你這兩天該不會是……」

阿奎那從口袋裡取出藥瓶,倒出藥片一口吞下。

「老毛病了,」他疲倦又厭煩地按著眉心,「每年夏末的過敏症,一旦氣候濕度不適宜就要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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