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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自己對海戈的感情曲線並不按照這種既定模式來呢?按照他們的種群和身份差異,自己不應該對海戈更加厭惡、提防、充滿負面情緒嗎?

……還是因為他們第二次見面就發生了「那種」關係?他無法對海戈運用自己已經熟透了的社交規則、以便循序漸進逐漸遞減心理距離——畢竟,在他根本沒有準備好的時候,他們的生理距離已經直接減成負數了。

阿奎那扣著額頭,焦躁地捏著自己的太陽穴。

這種情感不但可笑,而且相當危險。

阿奎那啊阿奎那,難道因為這段時間以來那些小恩小惠,你就卸下了心防,對這個強奪你三十年清白的強暴犯產生好感了嗎?

何況——他身上還有那樁血案。

臨街酒吧的僻靜角落,私家偵探米迦勒剛一落座,就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對卡座對面的僱主開始介紹這幾日來的調查成果:

「我走訪了芳芳夜總會,盡我可能地接觸並詢問了相關知情人士。收穫不多。海戈深居簡出、沉默寡言,奧菲利亞有智力障礙,總是答非所問。這兩人各有各的與世隔絕之法——儘管如此,我還是發現了一些古怪之處。」

他從信封中抽出一沓材料和幾張照片,在桌面上排開。阿奎那捻起那幾張模糊的夜總會照片仔細觀看,一邊用眼神示意米迦勒繼續說。

米迦勒道:「在奧菲利亞遇害前半個月,海戈向夜總會申請調整了工作時間——調到和奧菲利亞同時。」

阿奎那挑了挑眉。米迦勒道:「在那半個月,海戈和奧菲利亞同進同出,幾乎是寸步不離——在警局的那些蠢貨看來,這是海戈預謀下手的信號。但是我不這麼認為。奧菲利亞在海戈面前毫不設防,他想傷害她,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輕易——」

「他在保護她,」阿奎那脫口而出,「海戈察覺到了某種危險。他意識到有人想要傷害奧菲利亞……」

米迦勒讚許地點了點頭,「一點不錯。但是我要說的是另一件事,就在奧菲利亞遇害的當天凌晨——他們的工作時間是晚上六點到第二天凌晨兩點——有人給海戈帶了一封口信。就在當天下午,巡警在茴香街例行巡查的時候聽到重擊聲和慘叫聲。他們沿聲音衝進街角的小屋時,正看到抱著奧菲利亞屍體的海戈。你不覺得,這一切太碰巧了嗎?」

阿奎那沉思著,指尖輕輕點著桌面:「你怎麼想?」

「那封信是關鍵——一個拙劣但有效的調虎離山之計。」

阿奎那點了點頭,「那個口信是什麼?」是什麼讓海戈決定當即前往?又是因為什麼,他寧可遭受莫大的嫌疑也不肯說說明自己當時不在現場?

米迦勒聳了聳肩,多少顯得有點尷尬:「那封口信很簡短——假如我的情報人沒有開玩笑的話——只是一個單詞。」

「什麼?」

「王牌。」

阿奎那一怔:「那是什麼?喇叭?還是現任總統?」

「或許只是同名同姓。」米迦勒猶豫難定,貓科過分活躍的思維像是滾動的毛線團的一樣無休止地散亂開去:「又或許,暗示了某股不可動搖的勢力,代表這個案子背後有牽涉政治的陰謀——」

有什麼閃電般地掠過了阿奎那的腦海。「不,我知道那代表什麼了。」

他從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材料。那是海戈·夏克的違法犯罪前科材料,他翻看了無數遍,早已倒背如流。他匆匆翻閱了幾頁,指尖點在了其中一行上。

七年前,海戈·夏克在雜貨店與一位顧客由口角演變成互毆,最終導致對方失血過多、送醫不治而亡。這是海戈生平第一起暴力事件,也是除奧菲利亞案之外,涉及的唯一一起致人死亡的案件。

而那家雜貨店的名字,赫然是「特魯姆普社區雜貨店」。

*馬克思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寫道:「勞動這種生命活動、這種生產生活本身對人來說不過是滿足他的需要即維持肉體生存的需要的手段。而生產生活本身就是類生活。這是產生生命的生活。一個種的全部特性、種的類特性就在於生命活動的性質,而人的類特性恰恰就是自由的有意識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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