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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對於陸則的評價並不低,陸則自從明面上退下來後,每年仍會以個人的名義做慈善,陸氏也一直都在推動和設立各種慈善項目,而這些項目,無論是福利院建成還是偏遠地區的扶助,大多都有陸則親自出面監督主導。

鏡頭前的陸則,收斂了周身的戾氣與威壓,露出慈祥的微笑,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位心懷善意的仁厚老者。

不少媒體都會在陸則露面時用大篇幅進行正面報導,將這位年輕時被譽為商場惡狼的富商大賈讚譽為一位樂善好施的慈善家。

陸一寒每每看到那些報導都會想到自己被毒打過後又被關在小閣樓的痛與恐懼。

所謂慈善,不過是洗錢與逃稅的手段,就連那些報導的媒體都是被收買的,陸則沽名釣譽,這麼多年來竟是不費什麼力氣就將自己成功洗白。

陸則太清楚人性的弱點,大多數的人都只會在自身利益受損時憤慨進而抗爭,一旦成為既得利益者,所謂的公平與公正也就不再重要。

人心竟如此輕易就被這個狠毒的老人玩弄操縱在股掌之間。

陸則並沒有抬眼看陸一寒,一直到再次抄寫完一紙完整的《心經》,才緩緩開口:「難得你會自己過來見我。」

陸一寒面上沒什麼表情,單刀直入地說道:「紀家小公子,喜歡的人不是我,是陸予晗。」

「所以呢?」陸則從容地用紙鎮重新壓了一張宣紙,又開始新一輪抄寫。

「如果爺爺真的想和紀家攀上親家關係,應該讓陸予晗去,而不是我。」陸一寒垂眼看著地上的瓷磚,半垂的眼瞼遮掩住他眼中銳利的光芒,「相信爺爺也看到,紀祁笙給我的項目,原本不僅沒有任何助力,還事先挖好了陷阱讓我跳。」

紀祁笙推項目給他,做得直接,令所有人都知道,紀氏集團的紀總特意推了一個項目給陸氏集團下任繼承人陸二少,而在此之前,兩人並無過密的交集。然陸二少跟紀家小公子關係頗佳,卻是許多人有所耳聞。再加上紀祁笙寵愛弟弟也是眾所周知,要說這幾件事之間沒有任何關聯,誰也不信。

如今紀氏集團穩坐商界龍頭之位,紀祁笙令直接授意要給陸一寒項目,擺明就是這項目陸一寒不想接也必須要接,哪怕他明知項目有問題也得咬牙啃下。在外人看來,紀祁笙把陸一寒推到這樣一個進退兩難的位置上,難免有為難考驗的意思,若紀祁笙當真把陸一寒放眼裡,根本不會這樣做。

陸一寒騎虎難下地接下項目,沒有被坑到反而成功將這個項目變成跳板,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紀祁笙未必不會覺得自己被打臉,只不過後來在商宴上紀祁笙主動與陸一寒交談,倒可看作是其認可陸一寒這個陸氏繼承人的態度。

「你一個被指名的繼承人都被這樣戲弄,一個野種難道就能討得了便宜?」陸則語調平淡,話中的輕蔑之意卻絲毫未減。

不再像過往那般會被陸則的話語刺痛,陸一寒極為冷靜地說道:「我只是覺得,勾引這樣下作的事,適合給野種做。爺爺若真想重新讓陸氏崛起,倒不如讓我借著這次的機會,去開拓海外市場。比起結親家永遠低紀氏一頭,爺爺應該更想讓陸氏集團重振雄風,徹底取代紀氏集團在商界的位置。」

在聽到陸一寒說出這話後,陸則才停住手上下筆的動作,抬頭看神色冷漠垂手而立的陸一寒,那雙因上了年紀而有些渾濁的雙眼閃過一絲詫異。陸則審視陸一寒片刻,說道:「楓然跟你說了什麼?」

現在的陸一寒,雖一時之間說不出有什麼很具體的變化,但顯而易見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會因為陸楓然和陸予晗就輕易被他拿捏在手裡的孩子了。

「沒說什麼。」陸一寒輕輕一笑,似全不在乎地說道:「不過是告訴了我,我到底是如何出生的罷了。」

陸則雙眉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放下了手上的毛筆。

大約是覺得一直盯著地面看有些無趣,陸一寒抬眼望著陸則:「爺爺,陸楓然辦不到的事,我有自信能為您辦到。紀祁笙給的這個項目,是我交給您的第一份作業。您和紀牧山過去的數度交鋒,不過是欠缺了一點運氣才會落了下風。與其讓您的孫子去和紀牧山的兒子商業聯姻,倒不如讓您的孫子去將紀牧山的兒子踩在腳下。」

陸則比紀牧山實際上要年長一輪,再加上年輕時極早就進行商業聯姻,婚後為了鞏固關係,很快就生下了陸楓然和其他兩個兒子。不似紀牧山和周柳,儘管大學畢業就結婚,但兩人生下長子紀祁笙時已過三十歲,之後周柳高齡懷上紀滿更是意料之外。才會出現如今這種當年明明是陸則與紀牧山相爭,可到了現如今,卻竟然是陸則的孫子要與紀牧山的兒子爭鋒的局面。

對於陸則而言,在商場上始終未能爭過自己小上那麼多的紀牧山,一直都是他一塊極大的心病,他耿耿於懷多年,其他兒子不成大器也罷,本來對陸楓然寄予厚望,偏偏陸楓然為了個毫無用處的女人丟淨他的臉面,後來就算因為陸予晗接受他的擺布,也已成了平庸之輩,根本不能令他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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