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一名年輕男子大步出列,此人正是當朝九皇子,雍王。他朝皇帝恭敬一躬,信誓旦旦道:
「啟稟父皇,炸死張大人的這枚震天雷與傳統震天雷不一樣。傳統震天雷需點燃引信才可引爆,但是這一枚,其內部結構特殊。張大人乘馬車時,馬匹受驚,震天雷受到牽動,內部燧石與火鐮撞擊產生火星,進而引爆火藥。」
「殿下空口無憑,可有證據?」封易初面不改色。
「證據?讓人去你那火藥坊子一搜便是!」雍王雙手抱拳,信誓旦旦:「兒臣請旨搜查火藥坊,望父皇准允!」
「不必了,」封易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緊不慢道:「這震天雷,確是我所制。」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台下眾臣左右顧盼,竊竊私語。本以為此番要費一些波折,國師這麼快便親口承認,屬實出乎所有人意料。
「不過——」還未等他們口誅筆伐,封易初話鋒一轉,道:
「這新式火藥,近日才製成。前線戰情緊迫,甫一製成,便封裝交由兵部,星夜兼程,運往疆場,自始至終不曾示於外人。張大人車輦之上,火藥已然炸作齏粉,殿下又是從何處得知其內里構造的?」
他微微側眸,嘴角還掛著抹笑意,核善的目光落在人群之中的兵部尚書身上。
兵部尚書嚇得一哆嗦,兩三步上前,朝地上重重一跪,聲音顫抖:
「臣有罪——望陛下責罰——」
「哦?愛卿何罪之有?」皇帝輕輕咳嗽一聲,打起精神道。
「回皇上,那批火藥在運送途中遭竊,微臣懼罹刑罰之苦,遂暗中查訪其去向,未及時奏稟,終致大禍釀成,是臣失職,懇請陛下責罰!」
「你的意思是本王偷了這批火藥嗎?!」雍王望向殿上,躬身道:「兒臣行得正坐得端,父皇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臣府邸一查,但若是沒有——」
他側眸瞥了封易初一眼,話鋒一轉:「若是沒有,便是國師等人污衊兒臣,望父皇為兒臣做主!嚴懲國師,以儆效尤!」
「咳咳……這……咳咳咳……」皇上猛咳
幾聲,緩過勁來,目光落在封易初身上:「國師,你意下如何?」
這話說完,又牽動一陣劇烈但咳嗽。
「回陛下,雍王所言極是,不過那批火藥只怕早已轉移了場地,臣要換個法子查。」封易初微微垂下眼眸,在眾人的注視中緩緩取出一個陶瓷小瓶:
「我所制的那批火藥最外層材質特殊,若是碰過了,沾染的痕跡沒個十天半個月是去不盡的。此粉末入水,遇之即呈紅色。雍王殿下既然如此篤定,便先從殿下身邊親信開始,如何?」
「你……」雍王不曾料到他還有這一出,臉色煞白。
皇上微微點頭,身旁太監下來取過瓷瓶。
雍王臉色又白了幾分,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顫抖。
「當然,殿下現在承認的話,倒也來得及。」封易初微微勾唇,一副等著看熱鬧的姿態:「不然一會兒查出來了,可還要多算上一樁欺君之罪。」
他輕輕搖了搖頭,高傲中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模樣。
太監捧著瓷瓶往殿外去,長靴踏過地面,發出細微的「噠噠」聲。
雍王手心沁出冷汗,抿唇良久,終是在太監離開大殿的前一刻掀袍下跪:「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一時動了歹念,欲嫁禍國師,望父皇責罰——」
話音剛落,方才還對封易初口誅筆伐的一種老臣面面相覷,竊竊私語。
「詐你的。」封易初微微眯起眼睛,聲音不大,卻如清泉冷冽:「傻子。」
「你!」雍王垂下的腦袋赫然抬起,刀鋒般狠戾的目光自封易初身上閃過,還未多說什麼,餘光瞥見龍椅上白髮蒼蒼的帝王,又猛地將頭低下。
皇上低咳了兩聲,強撐著坐直身子。目光自台下烏泱泱的人群中掃過,他剛想說話,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近來他的身體愈發不好了,有時整宿整宿地睡不著覺,宮中太醫雖一個勁地說好話,他卻清楚,自己恐怕支撐不了多少時日了。
這幾年朝堂上不少老臣也陸續告老還鄉,年輕一輩中,無論男女,凡能當大任者,他也都盡數提拔了。若有一日他真挺不住,撒手去了,多少能給新帝留個保障。
倒不是他怕死,只是他那幾個兒子,二子暴虐成性喜怒無常,五子沉迷美色夜夜笙歌,九子空有抱負奈何腦子不行,任誰都不是做皇帝的料。小十一倒是個可造之材,就是年紀小了些……還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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