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有幾個人端著盆子和絹布來了。
魏嫣然識得她們,上次她想去見老皇帝,這些宮女和太監便藉口說要為老皇帝擦洗身體,不方便有女眷在場,把她趕了出來。
她立刻跳下了椅子,直衝那些宮女和太監而去,在她們即將入門時,將水盆撞翻了。
「世子妃恕罪!」
隨著恕罪的話喊出口,宮女們呼啦啦跪倒了一片。
魏嫣然趕緊去扶人,「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把你們撞倒了,只能麻煩你們重新再回去弄一盆水了。」
宮女和太監們互相看看對方,十分感激地離開了,完全沒發現魏嫣然是故意的。
喜公公卻像是發覺了什麼,來到了魏嫣然面前,「世子妃,是有什麼事情要做嗎?老奴可以幫你。」
「沒事,沒事」
魏嫣然笑笑,當做沒事人一樣,她走到了紀長月處理政務的書案前,拿手翻著奏摺。想看看裡面有沒有什麼有用東西,但是紀長月沒讓她失望,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
她算著時間,看向了門口,宮女們端著東西來了。
喜公公看著魏嫣然的樣子就明白她要做什麼。
但魏嫣然沒有去繼續去打翻水盆,而是搶過了水盆。
「抱歉,我幫你們。」
宮女和太監們驚恐道:「不!怎麼敢勞駕。」
但是魏嫣然轉頭搶過水盆就跑去了殿裡。
來到老皇帝床前,她占著水盆,宮女和太監們也沒有辦法幹活,只能道:「世子妃,還請您迴避。」
但魏嫣然已經被趕出去一次了,又怎麼能被趕出去第二次。
她像是沒聽到一般,衝著眾人笑了笑,「要不,大家聊會天?」
眾人懵了,根本就不知道這位惹不起的世子妃在做什麼。
但喜公公卻知道。
龍床上的老皇帝幽幽地睜開了雙眼,他看著床頂,感覺一切都那麼陌生。
旁邊的人好像在說話,他想出聲,但是喉嚨干啞,說不出話。
他這是怎麼了?
忽得,他想起了這場漫長沉睡前的時候。
那日,好像也是這麼一個晚上。
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只要一閉眼就能想起仁安殿前他皇兄的模樣。
他心裡恨極了,為什麼那日偏生心血來潮要去仁安殿,結果看到了已故者的亡魂。
看到他皇兄背影的那一刻,他嚇癱了,要不是身邊的太監扶著,他早就躺在地上了。
後來,無數的御林軍搜索仁安殿,所有人都告訴他。
「陛下,仁安殿沒有別人。」
最後就連那日隨他去的太監也對他說,「陛下恕罪,奴才那日實在是沒見有什麼人,更別提...」
景帝。
是他不許人提的,可他那幾日卻瘋魔一般對著幾乎每一個人都要提一句那個禁忌的名字。
無論是路過的太監宮女,還是陪伴他的宮妃大臣,他總覺得對方是皇兄派來殺他的。
他的情緒越來越差,連帶著身體也病了。好不容睡著,也會驚醒,那日更是直接掐住為他擦汗的宮女,
「是不是紀元景派你來的,是不是!快說!」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宮女已經死了。雙眼翻白,嘴中吐出舌頭,是被他活活掐死的。
但掐死一個人並沒有讓他的心情感到放鬆,他想起那個不可戰勝的皇兄就害怕,於是跪在地上痛哭。
「皇兄,對不起,不該聽別人的話,你放過我。」
那一日,他實在受不了這不死不活的折磨,叫他的貼身侍從去送信。
但是他沒有等來想等的人,等來的是他唯一的女兒,大梁的長公主。
紀長月把信扔在了他的臉,憤怒地質問他,「你寫的是什麼?」
他拿出自己君父的架勢,呵斥道:「來人,把長公主給我拉下去禁足。」
可以往對他唯命是從的宮女和太監們卻都低著頭不動作,唯有他的女兒嘲諷地看著他。
一旁的黃銅鏡里映照出他蒼老虛弱的模樣,他這才反應過來,這些他備受折磨的日子都發生了什麼。
他的好女兒已經掌控了他身邊的人,甚至太極宮,甚至整個皇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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