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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鎖了……」辛宜回憶道。

而後他便不再言語,雇了輛馬車迅速帶著辛宜前往震澤旁的灃鳴寺。

……

灃鳴寺。

「泉水?」小沙彌見一對夫婦匆匆而來,趕著討泉水,被問的也是一頭霧水。

「他們說得是水患的事吧?」路過的一位藍衣少年道。

「哦?就是前段時間震澤決堤,我記得淹了好多地方,有的地方水下生了瘴氣呢。」

「好些人吃了水裡的魚蝦菱米,都中毒了。」小沙彌道。

「不是水下的瘴氣,而是有人投毒!」少年反駁道。

「所以,那婆婆賣的菱角是有毒的?」辛宜當下反應過來,不由得秀眉緊蹙。

她知曉吳縣的水深,也沒想到會這般深,發了洪水還不止,竟然還往水裡投毒,這得是有多喪心病狂。

「不過也不是大問題,還好我們先生在這兒,之前他制好的藥還有些,你煎過喝下,應該不會有事。」少年道。

「那個……還是得讓先生把把脈,我不知你中毒多深……」那少年看著辛宜,臉龐微紅。

「你們先生當下在何處?」韋允安問道。

「先生在震澤邊垂釣,不知道還有多久會回來。」少年道。

「不如我先煎了藥令尊夫人服下?」

等著那少年焦藥,辛宜忽地覺得時間過變得越發漫長。

「不知道還要多久,阿澈醒來會不會害怕……」

「都怪我,若是我不想吃菱角,也就不會有這事了。」辛宜自責道。

「不怪你,綰綰,誰也不會想到路邊賣的菱角會有毒。」韋允安道。

「我看還要等好一會兒,要不你回去看看阿澈,或者安郎你將她接到這來?」

想起孩子,辛宜愈發自責,她自顧著自己過去找韋允安,直接將阿澈鎖進了房內。

「屋內還有那麼多稜角尖銳的地方,阿澈會不會磕到頭!下回我再也不會將她一個人落在家中了。」

辛宜自言自語,說起後一句話時,忽地肩膀猛顫,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

「綰綰,你怎麼哭了?」見她情緒異樣,韋允安登時緊張起來。

「沒事,我放心不下阿澈。」她抬袖默默擦乾了眼淚,抬眼怔怔地看著韋允安。

「安郎,你把阿澈帶過來好不好,別留她一個人在那兒。」

「房內沒點燈,屋裡太黑她會害怕的。」

「都怪我,我不該把阿澈一個孩子鎖在家裡。」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滾落臉頰。

「好,綰綰別哭,我這就回去看看阿澈。」韋允安輕輕撫這她的後背,拿起帕子拭去辛宜臉龐的淚水,耐心安慰道。

「綰綰,我回去的話,你一個人不會有事吧?」韋允安試探問道。

他無法忘記,五年前遇見綰綰時,她有多麼死氣沉沉,了無生機。

知曉她經歷過一些異常痛苦的事情。她不說,他也不會問。

終有一天,她想說了自然會告訴他。

她搖了搖頭,情緒平穩了幾分道,「我就在這等著安郎和阿澈,你們不來,我不會離開的。」

再三確保過辛宜無恙,又給方才煎藥的少年塞了二錢銀子,韋允安這才肯放心離去。

辛宜怔怔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這才收回視線。

寺院的洞門後,刺金暗紋的錦袍在轉角處划過一道黑影,烏黑的皂靴猛地頓住。

男人的雙目因長久未經安眠而乾澀泛紅,近乎能滴出血來。他眯起狹長的鳳眸,死死盯著不遠處正愣神看向這邊的女子。

緊接著,熟悉的悸痛從心底迅速蔓延額頭,季桓眉頭緊擰,習慣性的準備握上腰間的劍柄。

劍柄倒沒握住,季桓神情不耐的扶著額角,被頭痛幾經折磨這才猛然想起他今日未佩戴凝鈞劍。

「主上,您怎麼了?」見季桓神情忍耐又克制,擔心他發病,鍾櫟問道。

陣痛稍稍減緩,季桓再抬眸時卻發現,不遠處的走廊前,哪還有什么女子。

「無事。」他抬手制止了鍾櫟的幫助,沉聲道:「郗和現下在何處?」

眼下夢魘的症狀越發嚴重,導致他今日在佛寺中都能看見辛氏的幻像,正如在夢中的一般,辛氏依舊是雙目無神的看著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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