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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宜知曉,他自幼雙親離世,也就從此失去了一條通過舉孝廉入仕的機會。

這些年來他四處遊學,潛心研究學問,如今二十又五,也該出仕立業了。

「安郎,你若想去就去,我和阿澈在家中等你歸來。」辛宜放下筷子,神情認真道。

韋允安想了想,當即搖了搖頭,給辛宜夾了一筷菜。

「此處地處山中,人煙稀少,你和阿澈留在這裡我放心不下。」

「我思量許久,綰綰隨我一同前往吳縣,我們在吳縣租一處宅子暫住。」

韋允安如此說,也是如此做的。翌日旋即租了一輛馬車帶著辛宜和韋澈前往吳縣。

與此同時,吳縣郡守府邸。

「主上,郗郎君來了。」鍾櫟立在屏風後通報導。

郗和提著藥箱繞過屏風,時隔五年再見季桓時連他也不由得吃了一驚。

此時季桓正坐在案前撐著額角閉眼輕寐。見他來了,劍眉緊擰,旋即睜開布滿紅血絲的鳳眸,抬眼睨著他,眸底閃出一抹戾色。

「令君大人,怎麼五年不見,成了這副樣子?」

「莫不是沉春散又發作了?」

郗和一邊打趣著他,一邊準備替他號脈。

誰料,男人揚起廣袖避開了郗和的觸碰,疲憊的眉眼角暈散出陰鷙,唇角扯出一絲冷笑道:

「若不想要舌頭,本官也可替你拔了。」

郗和被狠噎了一下,頓時也懶得理會他,開始認真診起脈來。

「肝火過盛,且火氣難以疏通,逐漸淤堵心中,最終蔓延四肢百骸,使得邪氣入體,病就來了。」

繼續把著脈,郗和漸漸有了底,開口問道:

「這種症狀持續多久了?」怕言語指代不明又被誤會,郗和解釋道:

「我是說夜間盜汗,夢魘,驚醒諸如此類的症狀?」

見季桓沒有要回答的意思,郗和看向一旁的鐘櫟。

「主上時常為此煩擾。」鍾櫟可不敢說,自五年前主上得知那件事後,便夜夜深陷夢魘,每日能睡著的時間不過兩個時辰。

一日兩日倒也無妨,可整整五年,日日如此,如何能不患病?

就連他私下裡也不得不懷疑,這是否真是辛氏的亡魂過來作亂?

可法事什麼得也做了也不止一次,主上的病還是老樣子。京中與冀州各地,多少醫者看過了也開過了藥,全都無甚作用。

此次主上來吳郡辦事,聽聞郗和也在此處,便派他將人請了過來。

「如何?」季桓微掀眼帘,對上郗和的視線,詢問他可有應對之法?

什麼都不肯說還想治病?郗和在心中向他翻了個白眼。

「我覺得你這是心病。」

「送客吧。」季桓也沒了與之周旋的耐心,吩咐鍾櫟道。

「你這也忒無情了吧,我在震澤邊垂釣得好好的,你把我架來不說,還這般無禮!」

「果然當了尚書令後就忘了故友!」

「歸根結底,你的病還是因為辛——」

「送客!」季桓忽地沉了臉色,怒甩廣袖冷聲道。

「送」走郗和後,他繼續扶額閉目養神,試圖壓抑方才湧出的煩躁與疲憊。

自五年前第一次從夢魘中驚醒,往後他便再不得安眠。

每一個夜晚,辛氏都會入他的夢,甚是還會變成他阿母的模樣,血淋淋的雙手伸向他,質問他為何拋棄她。

阿母確實是被季選也就是他那所謂的父親狠心拋棄,在亂世中慘遭凌辱,不久便歿了。

阿母的慘死還有他被迫流亡一年的經歷,至今都是他內心深處不可觸及陰霾。

至於辛氏,一個奸細而已,死便死了,如何能與他的阿母相提並論?又憑何能這般折磨了他整整五年?

季桓想不明白,可此刻雙眼的乾澀,額頭的昏沉,心跳的急促無一不在提醒他,他受辛氏的影響太深了。

一開始他以為是辛氏死後魂魄留在疏沉院而作亂,可無論他請了佛家道家過來做法事,該如何還是如何。

陷入夢魘中,幾近窒息,頭腦有意識而軀體卻無法動彈的感覺他簡直太熟悉不過。

每晚他仿佛都能看見辛氏滿身是血,面色青白的蹲在他身旁,睜大眼睛俯視著他。

血滴從辛氏脖頸順流而下,滴到他面龐。辛氏的聲音空靈又悠長,不停的問他為何拋下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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