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曾自不量力,渴望得到他的愛。但她付出了沉重的代價,難道還不夠嗎?
季桓這是非要將她送上死路?
……
自那日過後,辛宜徹底不再反抗,不再哭鬧。誠如季桓所希望的,安安分分的待在他身旁,再不敢生旁的心思。
每日裡會有專門的侍女過來伺候她洗漱更衣,貼身服侍。
烏黑的髮髻被盤成**墮馬髻,用一根淡藍的嵌玉髮帶綁著。
辛宜怔怔看著鏡中的陌生女子,目光愈發空洞。
淺碧色交領襦裙絲毫也遮不了脖頸處的紗布,侍女在她脖頸處系了一條月白絲帶,一層層布料疊加下來,倒顯得別具一格。
辛宜卻此置之不理。
脖頸的紗布換了兩輪,手心出的割痕慢慢痊癒,臉上的劃痕隨著時日的增加,漸漸消了痕跡。但劃刻在心上痕跡卻始終消不下去。
她如今這般,幾乎全是按著季桓的喜好來裝扮的。
而她每日唯一要做的便是,候在此處,等他晚間歸來,陪他一同就寢。
一開始她想不明白,為何在槐安巷的宅子那晚,他分明是想掐死她,但後來卻匪夷所思地抱著她睡了一夜。
但現在她算是明白了,此舉也不過是為了緩和他那所謂的心病。
辛宜在心底暗哧,季桓此舉無非是自欺欺人罷了,竟憑此便想徹底禁錮她,占有她,這簡直太過荒唐。
看著窗外漸暗的天色,辛宜神情愈發麻木。
果然,隨著沉穩有力的腳步聲,男人不著痕跡地從她身旁擦肩而過。
辛宜見狀,隨著他的步伐進了裡間。見他早已甚至雙臂立在衣架前打量她,辛宜深深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上前,幫他寬衣。
「待明日——」
「大人莫非要食言?」辛宜忽地一個應激,打斷他的話,頓時炸開。
明日就是第三日了,她要確保安郎是否真的平安無事!這是她最後最後的底線了。
見她這般失態,男人挑眉嗤笑道:
「夫人慌什麼?本官又絕非那等出爾反爾之人?」
「當初夫人與宋雍聯合算計本官時,本官不也依舊娶了你?」
辛宜被他這麼一噎,乾脆不再說話了,繼續低頭提他寬衣解帶。
男人忽地捏住她的下頜,逼迫她抬頭看自己,危險的氣息漸漸趕緊。
「縱然綾羅錦緞珠玉頭面加身,到底難改鄉野村婦之態。」
「本官記得,從前你便是肆意妄為,目無尊主。」
「待明日起,你就同杭夫人學學世族的儀容舉止,省得屆時丟了本官的臉面。」
辛宜動作的手一頓,垂著眸眼圈發紅。
她其實很想反駁「既然如此,他又為何對她這個鄉野村婦不依不饒!甚至像瘋狗一樣狠狠地咬著她,這不是極大的諷刺嗎?」
但這等節骨眼上,她是絕不能惹他發怒的。
明日就要見到安郎的,所有的怒火與不甘都須通通忍下。
「大人說的是。」她垂著眸繼續著手頭的動作,面無表情道。
替他寬好衣後,男人旋即過於沐浴。辛宜旋即去了衣物裝飾,早早縮到床榻里側背對著她。
現下她唯一慶幸的便是,季桓仿佛真的是為了用她緩解夢魘,除了抱著她入睡,旁的到如她所願的並未發生。
湢室的水聲漸弱,男人朝著這邊走來。
看著那單薄卻倔強的背影,他倒是並不意外,只要辛氏不行刺他,旁的他一概不關心。
當然,將她的軟肋拿捏在手,辛氏也不敢做出那些不要命的舉動。
降真香的氣息愈發濃重,辛宜卻愈發彆扭。
一想到明日,她就倍感煎熬,恨不得趕緊到明日,但她又害怕很快到了明日。
那將是她與安郎最後的一次見面。
眼淚不爭氣得流下來,辛宜旋即捂住嘴防止溢出聲來。
黑夜中,縱然辛宜掩飾的再好,同床共枕的男人還是倏地睜開了暗沉的眼眸。
第33章 :強取豪奪「綰綰,聽話,好……
「辛氏,本官也可收回明日之約!」
男人不悅道,修長的手臂粗暴地掰正她的腰身,二人頓時面對面四目相對。
「你前日是如何答應本官的?」
「本官說了,若你再敢為韋允安掉一滴眼淚,本官便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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