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瘋山鎖春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78頁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那時他想,綰綰少女心事,許是他不在時,有旁得兒郎討了她的歡心,她年紀小,不懂那些彎彎繞繞的把戲。

再者,辛先生定然不會把綰綰嫁給旁人,他們兩家知根知底,他與綰綰又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且他征戰沙場多年,戰功無數,在父親身旁還領了要職。

只要他去提親,辛先生沒理由會拒絕。

她這般信任自己,心疼自己。宋崢驀地湧上一股愧意,他昨日被仇恨蒙蔽雙目,未對她言明實情。

他早早從季桓手底下救出韋允安,命人將之送往丹陽。

只是韋允安已被去了勢,他已經那般,又如何與綰綰相配?綰綰跟了他,今後等著守活寡不成?

可笑得是,綰綰徹徹底底將他當成了兄長。昨夜他情急之下,驟然說出了壓抑在心頭數十年的話。

他發現了她的驚訝,疑惑,甚至還有一絲懼怕與畏縮。

他知曉,綰綰是怕拒絕他後,二人再也走不回當初了。她怕他會心寒,怕他們自此陌路。

他也怕,怕綰綰知曉以後,會拒絕他,會離他更遠更遠。怕她不再喚他阿兄。

當年父親死後,他以為綰綰經歷了鄴城的禍事,便

不再想成婚生子。留在揚州陪著辛先生安度晚年,也是極好。

而他那時,被仇恨蒙蔽雙眼,無論如何,他都放不下殺父之仇。他想著,綰綰在揚州,揚州就是他的家,他回來了,綰綰就在那,等著他,喚他阿兄。

哪知,他又錯過了一回。

綰綰和韋允安結為夫妻,婚後兩年還生下了阿澈。

只要韋允安對綰綰好,他自是無話可說,就算心上跟針扎得一般,他也會笑著祝福綰綰,同韋允安稱兄道弟,逢年過節替阿澈包上一份紅包。

思緒慢慢回籠,宋崢看著辛宜,從她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擦去她的淚珠。

「不會有事的。」宋崢撐著身子起來,面容冷肅,看向一旁的岑溪:

「岑溪,先停船,送夫人和小姐下船乘車。」

「不,阿兄,不要!」

反應過來他想做和,辛宜忽地掙紮起來,廣袖翻飛,同宋崢道:

「不可,阿兄,要走我們一起走。」

二人正爭執間,門外的岑河忽地進來稟報導:

「主上,汀城前的雲溪渡口處有官兵圍堵,據說是吳郡刺史府的侍婢偷竊財物,現在正在全郡搜查。」

「快下船!」宋崢急切的聲音兄帶著斥責,但辛宜依舊不為所動,甚至面色多了一絲厭惡:

「他真是個瘋子!」

季桓竟然以如此拙劣的藉口對她全城通緝,說明季泠阿姊那裡的防線早已潰敗。

「阿兄,我們一起走。」辛宜附身緊緊握住他的手,半拖著他的身子將他扶起。

柔軟的手覆在身上,焦灼的痛感恍惚不在。宋崢愣了片刻,這回,他鬼死神差地沒有拒絕斥責。

靠近雲溪碼頭前,小舟迅速停泊。辛宜一路上都扶著宋崢,岑溪抱著睡著的阿澈,帶著隨行的十幾人匆匆下了船,隨便租了輛馬車和幾匹馬改從官道出發。

與此同時,雲溪碼頭旁得畫舫上,男人依舊穿著昨日滲著血的白袍,心口的傷處早已結痂成一大塊暗紅的血漬。烏黑的發垂在身旁,蒼白的面容上無甚血色,除了因久久未眠而乾澀猩紅的雙眸。

他知曉宋崢受得傷不算輕,他培育多年的暗衛,下手就是為了取宋崢性命。辛宜昨夜同宋崢匆匆逃離,定然不敢在吳縣城內停留。

他知曉他們往北,好去最近的汀城替宋崢治傷,定然要耽誤些時間。

是以他不眠不休一整夜,徑直從吳縣乘船北上,就是為了堵住辛宜想離開吳郡的路。

他決計不會讓辛宜離開吳郡,她跑不掉!

「主上,那邊的探子說,渡口五里前有一戶商船停泊靠岸,那船上有一女子和一重病的男人。還帶著許多看見護院。」鍾櫟儘量說得很小聲,但凡涉及到辛宜的內容,都要慎之再慎。

畢竟,他從未見過主上這副不修邊幅,無所畏懼的模樣。

主上自幼好整潔,哪裡容許自己衣衫不整披頭散髮滿身是血地出來見人?

「好!果然還是和宋崢逃到這來了。」季桓眸底生出一絲詭異的興奮,熬了一夜的身子險些沒穩住,整個人搖搖欲墜,令人憂心。

「去,將我的千機弓取來。」鳳眸微眯,季桓盯著不遠處林林總總的行船若有所思,唇角扯出一絲諷笑。<="<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