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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干愣著神,平白無故又提起那個死人,季桓心底疑心驟起,咬牙切齒問道:

「莫非,是你……陷害本官?」

縱然他恨韋允安恨得發慌,可殺了韋允安對他確確實實沒有任何好處。他不僅沒了拿捏辛宜的籌碼,反而會徹底惹怒辛宜。那三次險些要了他性命的事,便是最好的例子!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郗和有些惱怒,又怕季桓知曉了韋允安沒死的事,試圖遮掩道:

「人是你殺的,如今你後悔也沒有用,你還是想想如何換取綰綰的原諒吧。」

「如今她剛小產,動不得氣。你也知曉,她看見你便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你莫再打攪她。不然,她撐不了多久。」

怕季桓起疑,郗和囑咐他過後,旋即離去,獨留季桓一人在寒風中清醒又凌亂著,心湖上泛著一層層漣漪,久久散不去。

……

這件事過後,季桓確實沒敢再進房中打擾她。只是說怕鬧騰她,阿澈也只需每日裡在她這逗留一刻鐘。

對於這份消停,辛宜還算滿意。她無聊地坐在榻上,抱著阿澈,同季泠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

「多謝阿姊,又幫了我一次。」

季泠坐在繡墩上碾著草藥,彎著唇角搖了搖頭。

「我不能看著阿桓一錯到底。」

兮山上的那場大火,陸淨的死,她都知曉了。

她最後還是祭拜了琛郎。原以為,知道那些事後,她會傷心難過,會痛不欲生。

不曾想,她忽地覺得困擾她心中多年的死結,豁然開朗。說難過也不是沒有,琛郎抱著別樣的目的接近她,與她私相授受,還有了小兮。

她為琛郎守節數十年。

到頭來,情竟也沒有那般純粹了。琛郎對她的愛,到底摻雜了其他。而季桓是她的阿弟,當初射殺琛郎,為了季氏也是為了她。

她好似,成了季氏與陸氏博弈中的犧牲品。

郗和說得對,她沉醉在過去中十幾載,也該為自己活一次了。

人生能有多少個十年呢?

「這些藥可疏通氣血,暖和經脈,雖不會徹底治好你的寒症,你喝下總是有些效用的。」季泠道。

「阿姊今後可有什麼打算?」辛宜聽郗和說了關於她的那些事,定定地打量著季泠。

「我不會離開郡守府的,我在此同你還能有個照應。綰綰,若季桓發現這件事……他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季泠平靜道。

「我知曉,他就是個瘋子,尋著時機我會儘快離開郡守府。阿姊若想離開,也離開吧,不必為了我,將自己拘泥於一方天地中。」

季泠看著她,漆黑的眸子忽地有些怔愣,「這般看來,我好似真畫地為牢,困了自己十一載。」

「現在也不算晚,阿姊早日還俗,想做什麼便去做什麼吧!」

……

揚州的暮冬與早春交界之際,依舊冷得緊。今日天色陰沉,宛如黑雲壓境。

果不其然,又落了一場大雪。

男人一席粗布灰衫,迎著風雪立在刺史府門前,不卑不亢,抬眸凝著那高高的牌匾題字。

近日來他試圖沉靜下來,繼續做他的學問。縱然他此生再難入仕,若能在新朝文壇占有一席之地,將來綰綰能讀到他的文章辭賦,也不枉他苦心孤詣一場。

可後來韋允安發現,他錯了。文壇浩如煙渺,他不過其中的一粒芥子,出頭之日遙遙無期。

他試圖勸自己忘了綰綰,他已然是一個廢人。她該有一個能護得住她,完好無缺之人做她的夫婿,做阿澈的父親。

無論是郗和還是宋崢,哪一個,都比他有用。

他不僅不能幫到綰綰,反倒是個累贅,成了季桓掣肘綰綰的命脈。

韋允安閉上眼睛,任憑風雪撲面繞頸,他依舊立在那,面上的幕籬幾乎無用。

他以為,只要他答應了退出,此生再也不見綰綰,宋崢就會遵守承諾,替他照顧好綰綰和阿澈,護她們一世安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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