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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阿澈正欲說話,辛宜當即捂著她的唇,抱起阿澈警惕地看向迎面而來的男人。

聽見那聲「爹爹」,季桓恍惚了一瞬,愣怔片刻,這才到她身邊。

見她和那個孩子都眼眸通紅,面容上好似還有淚痕,季桓當即警惕起來。

「綰綰,怎麼了,可是發生了何事?」他語氣溫和,如春月里的潺潺溪水,清潤明淨。

辛宜本就有些想掩飾過去此事,眸光冷冷看著他。

「你還有臉問我如何了?今日之事,倒真叫我刮目相看,你季桓,當真噁心得緊!」辛宜繼續刺他,一邊說,一邊用寬大的衣袖將阿澈遮得嚴嚴實實。

「綰綰。」鳳眸微眯,季桓沉沉地打量著她,良久才嘆息道:「我未曾騙你,此案只不過是吳郡案子的一個開端。」

「主犯朱泮是陽羨朱輕的族弟。朱泮的夫人,是陸淨的侄女。你以為,我今日敢動朱泮,僅僅只是為了陳綠香?」

「何況陳綠香的案子,也是昨日剛呈上來。我何苦親自算計這場戲,白白叫你厭惡?」

這番就是他不知曉?吳郡的事,他又怎能不知曉?辛宜愈發窩火,看著他咬牙切齒,「你推得倒是乾乾淨淨?」

「好,那我問你,你待如何懲治朱泮?如何還陳綠香一個公道?」

「朱泮強搶民女在先,謀殺人夫在後,如今又藐視官府,自然是處以絞刑,曝屍菜市,好磨滅陽羨朱氏的銳氣。」

「至於陳綠香,待抄家朱泮後,會予以她一定的補償,為她正名,官府也會為她另擇良人……」

「那你呢?殺夫奪妻,你判旁人倒是判得公允。可是你季桓與朱泮有何區別?你判朱泮倒判得若無其事,可你自己呢?」

「我告訴你季桓,若是你敢自刎於我面前謝罪,我倒是會敬你三分。」辛宜拭去面上的淚痕,決絕道。

「殺夫奪妻?」他忽地變了面色,平靜溫潤一掃而空,眸底的陰鷙迅速升起,扯出一陣冷笑來。

「綰綰,莫忘了,我們才是結妻,是拜過天地的結髮夫妻!」

「我季桓,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他韋允安不過是後來者居上,你是我的妻,你也只能是我的妻。莫忘了,至始至終,我們都從未和離!」

「是他將你從我身旁搶走。我們才是夫妻,你明白嗎?」

「……」

見他愈發失控,想起還中還有瑟縮著的阿澈,怕被他發現阿澈的端倪,辛宜抿著唇,暗暗將阿澈抱得更緊,她不想當著孩子的面同他這般吵。

「綰綰,剛才在公堂之上,你怎能無端離開?」季桓本就不願與她爭執,察覺她態度軟了下來,季桓當即揭過方才的不愉快。

辛宜默默安撫著阿澈,將她抱向素問,這才放心了些許。

「令君大人是覺得民婦落了你的面子,特意過來興師問罪?」辛宜盯著他,淡然道。

經過這麼久的交鋒,她方才看清,同季桓硬碰硬是沒有結果的。還得是軟刀子,才能將他剜的血肉模糊。

「我若是擔心你呢?」他垂眸看向辛宜,還是不死心的問了句,「可是阿澈鬧你?我聽聞她方才在喚『爹爹』?」

辛宜側過臉龐,不想回他。只面容淡淡道:

「我如今只剩阿澈這一個孩子了。怎麼可能不會好好守著她。」

說罷,杏眸含淚,辛宜控制攏著自己儘量不落下淚來,這樣才能顯得更心

痛,更可憐。

意料之中的,他沉默了。她的另外兩個孩子,是如何沒了,季桓當然不會忘記。

「綰綰,我說了,今後我就是阿澈的父親。就算今後我們有了旁的孩子,我依舊會視她如己出。」

「……」心中將他鞭屍了千百下,辛宜愈發惱怒,這廝竟還不死心,還想著孩子!

「你為何一直苦苦糾纏孩子?我剛歷經小月……季泠阿姊說過,我的身子,很難再有孩子了!」在這方面,她必須叫季桓徹底死了這條心。

「季桓,你還是如此虛偽!我且問你,你明知再有子嗣對我的身子損害極大,可你仍執意如此,難道在你眼裡,你只要孩子,我的命,便不是命嗎?」

「綰綰。」他面色冷肅,幽幽地看向她,逕自搖著頭,眸底的慍怒與不解瘋狂交織,「你還是不明白我的心。」

「若我真想要孩子,還至於等到了而立之年,仍膝下空盈?」良久,他嘆了口氣,繼續道:

「我所求的,只不過是你與我的孩子,是我們骨血交融,血脈相連的孩子。」

「但綰綰,你要明白,孩子於我季桓而言,不過是愛屋及烏。先有你,才有孩子。」

他之所以想要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不過是想要綰綰多憐惜他一些。有了孩子,才能將綰綰留下來,永遠留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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