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叫綰綰徹底忘卻過去,忘記那些與韋允安有關的一切,包括那個孩子。
「在我季桓心中,誰都越不過你。」他垂下眼眸,遮去眼底的陰鬱苦澀,「若最後實在沒有子緣分……」
「便順其自然。」
難得從他那裡聽見一句人話,辛宜皺著眉,微微側過臉,冷漠道:「你知曉就好。」
「你莫要再打阿澈的注意,在我心底,誰都越不過她。」
「……」
辛宜最後還是與他一同回了公堂。他原本就是來尋她的。既然她要看吳郡水患,那這個案子,總得叫她目睹全場。
身為公堂上的唯一一位女官,為了驗明實情,季桓令辛宜查看陳綠香身上的證據。
當然,他也存了私心。總得叫她知曉,陳綠香案,不過是一次巧合,並非他一手策劃。
公堂後廳房中,辛宜看著陳綠香,眸光不忍,遞了帕子給她擦額角的血漬。
「多謝大人。」陳綠香淚眼模糊地望著她,目露感激,也感激她心細如髮,認出了她的玄鳥銘文。
「大人也是并州人嗎?」
辛宜點了點頭,方才她親眼看到她身上各處的痕跡,著實慘不忍睹。
而她,竟還要將那指痕的大小形狀原封不動的畫至紙上……
就算真查出了案子,還要陳綠香今後如何做人?
「其實,你原可以不做這些,外面的那些證據,足夠判朱泮絞刑。」
想起季桓方才同她說的,朱泮是吳郡水患的一個開口,跟著朱泮順藤摸瓜,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我來太守府之前,就想好了有這一天,無論會有什麼結果,我都不後悔。」陳綠香眸光忽地變得堅毅。
「我會親手了解朱泮,為我夫君報仇。」陳綠香情緒激動,哭噎著。
「為了殺他而堵上你的命,值得嗎?」或許有了共鳴,她忽地情不自禁地問道,曾經她也以為,她會不顧一切地殺了季桓。
可她殺了季桓三次,他都未死。且如今他又桎梏著她的女兒,她實在是疲倦了。他就像一頂囚籠,無論她跑多遠,都要被他困在那一方天地。
「值得!」陳綠香眸光染著憤恨,毫不猶豫道。「朱泮那樣的惡人,本就該死。平日裡他就欺男霸女,在吳郡一手遮天……」
「那日夫君在私塾教學,我見下了大雨去給他送傘時,便見朱泮在奚落他,我夫君因跛腿而未能入仕。」
「其實並非如此,我夫君是看見有人在震澤旁的堤壩旁鬼鬼祟祟……正是自那之後,他的腿就跛了……」
「後來我才知道朱泮一早就看上了我的臉,便開始派人盯著我們,盯著我和夫君的一切。正好被他看見我夫君去了震澤。」
「自此他便更肆無忌憚,直接以我夫君的性命威脅我……」
陳綠香眼睫濕潤,懊悔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若非我那日非要想吃河鮮,敘郎就不會去震澤……我們也就不會遇見那些人……」
當即,眼睛淚意逐漸模糊,辛宜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比起陳綠香,他才是害了安郎的罪魁禍首。
若非那日她一時興起想吃菱米,也就不會去灃鳴寺解毒,更不會在那處遇見季桓……
「我是孤女,原是被我婆婆買來做養媳的,但她卻將我當成親生女兒般疼愛,我和夫君,也算青梅竹馬,一共長大,後來順理成章締結夫妻。」
「就算拼了我的命,我也要為我夫君報仇。」
怕被她看出端倪,辛宜不動聲色的擦去眼淚,看著她道:
「若是……若是有朝一日,朱泮忽地改邪歸正,向你賠罪——」
「不,絕無此等可能!」還不待辛宜說完,陳綠香當即打斷他,面上染著霜寒:
「我寧肯相信豬會上樹,我都不肯相信朱泮會改過自新。就算他改過自新,我一樣不會放過他。他以為,單憑他改過自新,就能抹平過去對我和夫君的傷害?」
「他那樣的人不下地獄,活著永遠是禍害人間!」
「我永遠不可能同他妥協。」陳綠香決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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