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勒令從哪來的回哪去,別再來此處礙本官的眼。」
「另外,去喚辛宜過來,本官要與她一同用膳。」季桓道。
他知曉,今日不過是個開始。就算沒有韋允安,世間生了好顏色,如潘安衛玠之人比比皆是。
今日是此人,明日就會有旁人,就算他都通通驅趕了,仍會有人源源不斷的出現在她身邊。
想到這兒,季桓驀地感到恐懼,心悸得發悶。他故作鎮定,深深舒了口氣。
只要有他在,旁的不相干的,包括郗和,宋崢,以至於那些輕浮浪蕩之人,誰都別想搶走她。
只要能將她留在身邊,不擇手段又何妨?
他會好生待她,總有一日,她會發現他的良苦用心。
……
被拉進膳房時,辛宜還有些怔愣,呆呆地看著他從灶上端出一盤冒著熱氣的鱸魚。
「這個季節,鱸魚正是鮮美,快嘗嘗。」那少年一邊說著,一邊給辛宜盛著飯。
周遭還有許多旁的食客,此刻僅有他們二人正坐在角落裡的方桌上。
「對了,我是林觀。你喚我觀心就是。」他笑嘻嘻地,扒拉著碗中的米飯,長著夾了塊混著蔥絲的細嫩魚肉。
「觀心。」辛宜沒有多避諱,端著瓷碗正猶豫著要不要和他說自己的名字。
「你今歲多大了?」不知為何,她忽地開口問道。
林觀錯愕一瞬,倒也並未驚奇,待口中飯食咀嚼完後,緩緩笑道:
「我去歲才加冠。是我兄長為了我請了永安的先生加的。」
「永安!」想到一種可能,辛宜面色忽地詫異起來。剛要開口,卻聽林觀道:
「姑娘也是永安人?這番看來,我們倒算有緣。正巧,這幾日我兄長也要來永安辦差,他做的鱸魚也是一絕,再等些日子,荷花開了,還能讓他做些荷花酥……」
辛宜垂下眼眸,正細細思量著這些話。這時,不遠處卻傳來一道冷漠堅決的聲音:
「夫人,大人請您過去用膳。」
鍾櫟一出現,膳房的人所有人都放下了碗筷,生怕季令君又有何旁的吩咐。
林觀這桌倒未有變化,一來他本就早早放下了碗筷,二來他對面坐的人,在此處的身份自然比他高得多。
聽見鍾櫟的聲音,辛宜當即沉了面色。此番季桓當真是又未給她留一分臉面。
她下意識地看向對面正慢悠悠擦著唇角的林觀,眉心緊皺。放下還未來得及用的碗筷餐食,一言不發地起身離開膳房。
辛宜走後,鍾櫟這才冷冷看了林觀一眼,意味不明。
永安,荷花酥……一路上,辛宜在腦海中迅速思索著林觀的話。
鱸魚,永安,魚安,允安!思緒萬千紛擾於心頭,辛宜當即頓了半瞬,理了理,唇瓣輕顫著。
怕被鍾櫟察覺異樣,辛辛不動神色地抿著唇,袖中指節緊緊攥著。
今日林觀的出現,絕非偶然,她竟隱隱發覺,是安郎過來尋她了!
第77章 :強取豪奪失而復得的珍寶,……
隱秘的喜悅還未維持多久,腳步已踏進了季桓的房內。
此刻,男人正一身白錦常服,端坐於桌案前,手持白玉湯匙,盛了碗湯置於空蕩的對面。
「綰綰勞累許久,先坐下用膳,我為你備了黃芪阿膠烏骨參湯。」
辛宜抿著唇,不動聲色地坐下,二人似乎都不想提方才的事情。
可樹欲靜而風不止,男人忽地抬眸,深沉地眸子看向她,耐心道:「綰綰的身子尚未恢復,不能食用寒涼之物。還望綰綰莫要介懷。」
「寒涼之物?」辛宜知曉他指得是方才林觀說的鱸魚,頓時頗覺心底湧上一股諷刺。
「區區鱸魚,算得上什麼寒涼之物?」忙了一上午,她倒也未虧待自己,端起季桓盛得參湯喝了下去。
此刻尚不是她與季桓置氣的時候。她須得好好將養著身子,早日與安郎見面。
聽到她的話時,季桓的面色微僵了一瞬,眸底陰霾呼之欲出,但見她喝了他的參湯,這才又重歸平靜。
「若綰綰想吃,待你身子好了,我會親自為你下廚,屆時無論是清蒸鱸魚,還是荷花酥,只要綰綰開口,我便去做。」他神色認真,似乎真在思量其中的可行之處。
不過學些上不得台面的庖廚之技,若能討綰綰的歡心,倒也不算費勁兒。
此事,總歸比孩子來得輕易。
「罷了。」辛宜盯著碗中的雞湯,想到可能是他做的,沒由來得一陣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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