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做過這些,手法非常生疏。
他任她如何操作,好像都不會感覺到痛一樣,只覷著她:「累嗎?」
周濃搖了搖頭。
他問:「不高興?」
「有什麼好高興的?」周濃還是不爽。
「那怎麼才能高興?」
「以後有事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必須是第一個知道的!所有事都要我最先跟你做!」
宋清霽好像有一瞬間的失笑。
周濃:「幹嘛這種表情!」
宋清霽:「什麼表情。」
「你說什麼表情!」
宋清霽回答上一個話題:「好。」
得到肯定的答案,周濃稍稍滿意了些,也不迫害他了,她這傷口處理的著實糟糕,丟下手裡的東西:「你自己來吧。」
宋清霽狀似戲謔地覷她一眼,將她攬走的活接了過來。
周濃注視著他的動作,很久才開口:「你害怕嗎?阿婆倒下的時候?」
宋清霽說:「怕。」
「當時你在想什麼呢?」
「想殺人。」
「連祁把你媽媽的死因告訴阿婆了對不對?阿婆以前不知道是不是?不然也不會還想著勸你收下你那個『爸爸』的禮物,想著讓你放下怨恨了。」
「嗯。」
「你和他打架了?」
「是。」
「打得好!」周濃說,「換我我也想打他!」
宋清霽睨她。
周濃:「看什麼?」
宋清霽說:「看看你有多能打。」
周濃輕哼了聲。
那可說不準。
她這次回國並沒能待多久,冼舒華給她打來了電話,先是問了一遍徐芳芝的情況,得知徐芳芝已經沒什麼大礙後直呼萬幸,要安排人過去幫忙,又一連串的講了好些話,便催促周濃回去繼續比賽:「不能半途而廢呀。」
周濃知道就算她留在國內能夠提供的幫助其實也不是很大,而且涉及畫作之事她也不想含糊,只能半是理智半不情願地再次返程。
宋清霽又一次送她去機場。
臨分別時,她一個人往前走,走著走著,過了兩步,突然就忍不住回頭叫他:「宋清霽……」
宋清霽望向她。
周濃開門見山:「我們在戀愛嗎?」
只是,他深深地看著她,沉默了。
周濃說:「不許模糊不清!不許不明不白!等比完賽回來,我要明確的答案!」
不是像之前那樣似是而非的,她要確確實實
的、板上釘釘的、斬釘截鐵的確認兩個人的關係。
宋清霽頓了頓,說:「好。」
-
周濃重新回到了巴黎。
比賽期間依舊時不時地同宋清霽通著電話,但他一邊要上學,一邊又要照顧徐芳芝,時間也需要分配,她有的時候就自行減少了些通話時長,卻又不可控制地再次打回去。
傅西猷看見了一兩次,呲她:「有這麼意猶未盡嗎?」
周濃:「你懂什麼。」
傅西猷語調奇奇怪怪:「呵呵呵,我是不懂。」
周濃沒管他。
比賽進行得非常順利。
各個國家年輕一代的畫家們聚在一起,她的作品毫不遜色,經過層層角逐,成功拿下了特等獎,也因此獲得了某個知名藝術院校的保送名額。
然而得知消息,周濃並沒有多開心。
這所學校於她而言不失為最好的選擇,因為她早先的規劃中就有到此校就讀的選項,如果她想,她能有很多種選擇,她可以選擇到底要不要進入這所學校,也可以選擇什麼時候進入,一切都不是非怎麼樣不可,但眼下一個好的機會就這麼擺在眼前,沒有放任溜走的道理。
可是假如她真的留在了巴黎,她和宋清霽怎麼辦?
每天憑著手機在短暫的時間裡遠洋交流,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從早到晚的見面,隨時隨地玩鬧,彼此的生活里都發生了什麼只能依靠對方的複述才能得知,他會認識新的人,她也會闖入新的環境,然後他們漸漸不再能直觀地了解到對方在說什麼,指的是誰,慢慢失去共同的話題,慢慢淡出彼此的交友圈,慢慢地,一點一點減弱在互相生活里的足跡,成為彼此可有可無的存在,而後在可有可無的感覺中徹底爆發,一拍兩散,從此忘了對方?
她根本無法接受異地!
又不能強制宋清霽來。
……其實她是想強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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