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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橫插一腳,容知也不惱,退兩步立於一旁,這才想起看桌案另一邊坐的人。

那是一個青年,樣貌說不出的俊逸,神情卻淡漠,如看破了紅塵一般,也不知是故意端著裝門面,還是真是一位高人。

青年絲毫沒介意酒糟鼻的無禮,斯斯文文道:「閣下是要查事?」

酒糟鼻一滯,竟有些羞赧地垂下腦袋,擠著兩層下巴嘟囔道:「我夫人丟了……」

容知憋起笑,見那青年仍是面無表情:「五兩銀子。」

這還是個財迷。

不出所料,酒糟鼻聽他開出價,登時吹鬍子瞪眼道:「為何要這麼多?你怎的不去當街強搶啊?」

青年緩緩道:「莫非尊夫人還不值五兩銀錢?」

容知掩唇偷笑。

酒糟鼻一瞬漲紅了臉,氣過半晌,忿忿摸出幾塊碎銀拍於桌面。那青年微微垂下眸,掃了一眼桌上銀錢,這才道:「請閣下過來一些。」

酒糟鼻聽話地將肥頭大耳向前探去,青年自袖中伸出左手,五指修長白嫩。

容知眼睛倏然一亮,以為這人是要摸骨,忙定睛去看,卻發覺他只伸了根食指出來,輕輕摁於酒糟鼻的眉心之間。

「不起卦也不摸骨,僅僅一觸?」

容知還未來得及詫異,青年已是將手指收回,不聲不響摸出塊帕子擦了擦,而後正色道:「尊夫人不是丟了,是跟別人跑了。」

容知沒忍住,笑出了聲來。酒糟鼻憤然剜她一眼,向青年怒道:「你給我好好算算,那賤胚子逃哪裡去了?」

青年一副不欲多言的架勢,默默將桌上碎銀斂入袖中:「閣下還是別去找的好。」

酒糟鼻一拍桌子:「你小子什麼意思?」

容知頗得意趣,豎起耳朵聽著。那青年手上動作不停,將桌上物什一件件收起,語氣頗為刻薄道:「閣下仗著經商賺了些錢,便將貧苦女子強行買進府做丫鬟,既無三書六禮,又沒三媒六聘,稱什麼夫人?如今人家遇見良人,雙雙離去,你去找甚麼?莫非還要仗勢欺人、棒打鴛鴦不成?」

酒糟鼻瞪大腫眼泡,驚疑道:「你你、你是如何知道這麼多的?」

青年將桌案收拾妥帖,悠悠站起身,垂下眼道:「您來時不就說過,我算卦很準。」

「你!」酒糟鼻口中嘟嘟囔囔,眼中卻浮現出忌憚,狠狠踢一腳桌子腿,甩著袖憤憤離去。

容知早已躍躍欲試,見礙事的走了,正想上前,就見青年已將收好的東西裝進個竹簍里,背在身上就要走。

容知忙喚他:「兄台去哪啊,我要查事。」

青年頭都沒抬:「今日收攤了。」

容知不禁錯愕:「還不到晌午,收的什麼攤?」

青年淡淡道:「馬上要下雨了。」

容知更是錯愕。眼下晴光大好,風和日麗,天邊連片雲彩都看不到,哪來的雨?

機不可失,她厚顏道:「兄台就再做我這最後一樁買賣,可好?」

青年仍是不搭理她。

容知心一橫,將荷包中銀錢一股腦都倒在案几上,抬眼瞧著,也不說話。

青年也沒說話,解下背簍信手一扔,一把拉開椅子,端端正正坐回容知對面。

「小哥查什麼事?」

第007章 是他心通

出門就見個同行,容知倍覺有趣,好奇道:「方才那商賈強搶民女的事,都是你憑一根指頭摸出來的?」

青年輕咳一聲,揚手指了指隔壁的胭脂鋪子:「昨日那處,三位大姐閒聊時說的。」

容知一愣,而後笑的花枝亂顫,望著桌上自己的全部家當,不得不嘆道:「天可憐見,我這些錢怕是打了水漂。」

青年依舊神情淡淡,將桌上銀子不動聲色往自己跟前攬了攬:「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還沒說你要問什麼事。」

「我生來不知自己的生辰八字,所以從未測算過。」容知將腦袋探過去,「兄台的看命之法與眾不同,不妨就幫我瞧瞧,我是何種命數?」

青年神情沒什麼特別,仍是以食指點容知眉心,而後撤回手,隱隱蹙眉道:「什麼都看不出來。」

他的指尖冰涼,像被深冬臘月的井水泡過一般。容知正驚異,聽見這句話,登時也是一巴掌拍上桌案。

方才還笑話那酒糟鼻,眼下吃癟的卻成了自己:「你這騙子,還我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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