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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向容知,面上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哎哎,天可憐見,本官一心為國為民、匡扶社稷,卻被奸人如此中傷,險些就掉了腦袋。若不是皇上信任,今晚我可就見不到你了。」

他這話說的輕巧,容知卻越聽越心驚。

十雨早上才怒罵這人要拉著欽天監萬劫不復,沒想這麼快就一語成讖。

見容知變了臉色,方緣近收起之前的裝腔作勢,跨過一步面對她站著,俯下臉溫聲道:「你且安心,什麼事都不會有。」

兩人間距離不過半尺,他眸中只余安穩沉靜,悉數灑進容知眼裡。

容知吸吸鼻子,忽而垂下腦袋,訥訥道:「你又怎麼會知道?莫非你真能未卜先知?」

方緣近掩唇笑起來:「夏官正未免太看得起我。」

電閃雷鳴,雨勢不減。容知攥住濕透的衣袖,掌心傳來冰涼的觸感。

「你……」話說一半,她便頓住,正躊躇間,就聽方緣近微微嘆道:「想問什麼便問罷。」

容知依舊低著頭,一鼓作氣道:「今夜也好,清早也好,你為什麼總知道我在何處?你又為什麼……要來找我?」

話這麼說著,她卻擺擺手,自語道:「罷了罷了,這些都不重要。」

方緣近勾了勾唇角。

將手中明珠收起,暗夜中,雨霧裡,容知定定望著他。

「此前那夜……就在前頭那廢宅中,錦衣衛被埋伏,卻有人出手相助。那時候的那個人,是你吧……?」

她越說聲音越低,低到快要融進了雨聲里,愈發顯得語無倫次,「你可別騙我。那時我聞到你外衫上薰香的味道,就和早上的一樣,和現在的也一樣,我知道……我能感覺到。」

方緣近輕輕笑起來,亦是低聲道:「你總這麼機靈。」

聽了這話,容知驀地仰起臉,惱然看向他。

「方緣近,你說明白。我們……你與我之前分明就沒有見過面,那你又為何要說……別來無恙?」

方緣近面上笑意未褪,眼中卻有淡淡傷痛一划而過。

微風伴著碎雨進來,容知的頭髮被輕輕吹起,失神的間隙,他緩緩抬起右手,那樣子就像要捉住她揚起的髮絲一般。

就在指尖即將要觸到時,他將手收回,像是無所適從道:「阿知,有時候我總在想……」

容知被一聲「阿知」叫懵了去,卻見方緣近話說一半,驀然就回身面向亭外,將自己擋在身後。

空氣莫名有些沉重。容知自他肩處探出頭去看,發覺竟是薄牢立在風雨中,與他們遙遙相望。

方緣近的背脊緊繃,再無方才的雲淡風輕,容知自他身上感覺到濃濃敵意。

再向前望,雖辨不分明薄牢的神情,卻直覺他也同樣沒什麼好臉色。

兩人就像有著累世夙怨般對峙,忽而方緣近又轉過臉來,盯著她問道:「阿知,今晚你到這裡來,是來找他的?」

容知莫名感到心虛,卻弄不明白自己為何心虛。

她不得不虛張聲勢道:「是、是啊,我有事找他,不行嗎?」

涼亭內外均混沌一片,方緣近眸光晦澀,語氣卻近乎打著商量:「就非得是他嗎?換個其他什麼別人不好嗎?」

薄牢正一步一步向這邊過來,容知望一眼過去,再凝神看向方緣近,心頭不由升起一股惱火。

「 我就是個認死理的人,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人情世故更是不懂。我與何人相交,都僅憑我自己認定。更何況……」

她轉過眼不看他,「即便你再如何說,我也什麼都不記得。明明才頭一回見,我為何要聽你的話?」

空氣靜下來,直到薄牢走進亭中,方緣近才頗為無奈一笑:「也是,從之前到現在,你一直都是這樣。」

他再沒看兩人一眼,轉身就向外面走出去。容知心頭正不是滋味,餘光卻見薄牢目中現出狠厲,抬一掌運起內力,毫不猶豫就向方緣近背後拍去。

她瞪大雙眸,心中尚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卻先一步動,一躍就到了兩人之間,交叉雙臂承下了這一掌。

雖說運足了氣,可仍是給震得踉蹌向後倒,容知正暗罵薄牢這廝真是下了死手,整個人卻又被穩穩接住。

回頭一看,方緣近雙手托著她,頗為受用地嗔怪道:「你這莽撞性子何時能改一改,痛不痛?」

容知當然痛,卻又忘了痛,愣在他懷中動彈不得。

迎面薄牢怒意滿滿:「你這野苗瞎摻和什麼? 若非我及時收去力道,你現在哪還有命?」

容知無奈望天:「方緣近都要走了,你出手打他做甚?」

薄牢咬牙切齒般冷笑,抬手指向她身後道:「你不是總問為何天生異象嗎,我便明白告訴你,近日來接二連三的不祥之兆,皆因這個禍害而起!」

第014章 執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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