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聲漸漸變得清晰。
「阿知小姐、阿知小姐!」
容知輕飄飄的身體就被這聲音給拽了回來。
她驚坐而起,轉轉昏沉的腦袋,發覺自己正躺在廢宅里那間罩房中。木頭和天權愁容滿面,緊繃繃立在一邊,見她醒了,神情才稍稍鬆動。
茫然過片刻,那場大火一瞬回到腦海,容知一把扯過木頭的袖口,急惶惶問道:「方緣近呢?」
第029章 最後一眼
木頭顯得比她還慌,白著一張臉,可勁兒的搖頭。
容知氣道:「兩個榆木腦袋,早上我與薄牢走後,你們為何不趕緊離開這鬼地方?」
天權期期艾艾道:「小姐,少主交待我二人好生保護您,您不在,叫我們如何敢走?」
木頭接上話道:「還好就沒走,晌午間您被外頭那莽夫拖著回來,昏迷不醒直到現在,錯些將我二人給嚇死。」
門外聽著亂糟糟的,好像在下著雨,從窗欞間望出去,天色將黑不黑,想必是一覺就睡到了傍晚。
容知嘆口氣,甩甩酸麻的手臂,爬下床站起身。那兩人要扶她,她也沒讓,只道:「你們在這裡等我一下。」
她往一進走,一腳跨進前廳。薄牢正坐在案幾前發呆,面前放著一杯熱氣都不冒的茶,也不知晾了多久。
看到她出來,也只涼涼一望,連句話都懶得說。
容知直截了當道:「我要走。」
說這話之前,她設想了諸多薄牢的反應,只一心盤算,如是還不能離開,大不了就與這人拼個魚死網破。
誰料薄牢只漫不經心一擺手:「想走便走。」
容知這才正眼打量他,發覺這個目空一切到可說狂妄的人,眼下正消沉地陷在椅中,眼角眉梢都帶著濃濃頹然與挫敗。
她呆了一呆,直覺他這模樣只能因為龍眼。
「你不攔我了?」
薄牢這才掀起眼皮,冷笑道:「有什麼可攔的,你即便走了,也還是得再回我身邊。現在那方緣近就是眾矢之的,你就算去找他,他也不會將你帶在身邊。還有欽天監,你也沒法再回,你與那禍害平日走那麼近,若不怕連累那一眾同僚,就回去試試看。」
他的目中含上譏誚。
「說來說去,只有我能保得了你,也只有我能告訴你你想知道的那些秘密。」
容知啞口無言,她竟找不出這話中的破綻。
她猶豫片刻,又問道:「那現在能告訴我了吧,你許久前就認準方緣近是禍害,究竟是知道了什麼?」
薄牢抬起左手,失神般望向自己的指尖。容知循過眼光,看著他的手指,額前隱隱泛起他皮膚冰涼刺骨的觸感。
沉吟半晌,薄牢才道:「天鼓鳴那夜,你與錦衣衛那三人宿在這裡,第二日一早,我便尋到龍脈處去瞧了瞧。再回這宅子之時,恰好與一人擦肩而過。」
「是方緣近?」
容知驀地想起,那一日自己從這裡出門,剛好就碰見薄牢回來,爾後再走進竹林,方緣近就立在亭中。
她問道:「然後呢?」
薄牢衝著她晃晃食指。
「我直覺那人不一般,便在錯身之際用了他心通。他似有所察覺,有意撤身避開,我只碰到他手背一瞬。」
容知的心跳快了幾分,急急問道:「看出來什麼?」
薄牢不知是在回想,還是故意賣關子,他拾起案上茶杯啜了口冷茶,唇邊勾出一個苦笑:「很難說。」
他淡漠的眼直勾勾的:「那時我很迷茫,因為我感覺不到他活著,那個人就是一具空殼。一個沒有心的,只余濃濃恨意的空殼。」
容知不再急著追問了,她只怔怔愣愣聽著薄牢說。
「直至回到此處,我才漸漸想明白,那般滔天恨意絕非只針對一人。他恨的是這天地世間,恨到巴不得將一切都毀了!容知,你自己說,這樣的人如何不能稱禍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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