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知,師父可是力排眾議讓你當夏官正的,你可不能給欽天監和他老人家丟臉。」
「容大人,今夜可輪值您上靈台了,千萬別像上回那般忘了去啊。」
「小兄弟,你這本事也算獨一份,今日老朽要去耍骰子,不妨就由你看著這攤子如何?」
「容哥,這個字要怎麼念,你可不可以教我?」
「容大人,快幫我起一卦,陛下要我們去緝拿要犯,明日可是吉日?」
「野苗,心要靜、心要靜,要我說多少回你才懂?心歸萬物,萬物歸一。」
零星的一幕幕驀然出現,再消失不見,轉眼又到了個花園中。容知的心動了動。
身邊那人她認得。
「阿知,書本上一筆一墨,都是前人心血,你卻為何要撕毀它?」
「阿知,如果,我是說如果,要你一輩子都呆在京城,一步都不能出去,你願意不願意?」
「若我陪著你一起呢?」
「好罷,實在悶的話,偶爾出去一回也不是不可以。」
「還有我呢。」
話尾的溫柔尚還迴蕩在耳邊,夜幕忽而降臨,狂風驟雨肆意傾瀉,一聲聲質問如鍾如鼓炸響在耳邊。
「妖女,還不都是因為你?」
「妖女,你禍亂朝綱,攪合的京城不得安寧,根本就天理難容,又有何顏面存活於世?」
「你再掙扎也是徒勞,方監正今天可來不了了,他之前能救你一回兩回,還能保你一生?」
「妖女,你去死!」
夢境漸漸扭曲,一切的聲音、話語、情境,都變得模糊不清。
那個人有話對自己說,容知莫名就知道。她努力穩住心緒,試圖聽清他在說什麼,然而耳畔嘈雜越來越劇烈,她只看見他的眉峰緊蹙,口唇輕動,卻聽不到聲。
「你說什麼?」
她迫切地去問,腦海中昏沉更重,全身筋骨都酸軟無力。意識漸漸抽離,容知的眼皮動動,感覺到一絲微光。
有人來了,很多人。本能在尖銳地叫囂著危險。心跳的越來越快,她極力想要醒過來,在夢境與現實的糾纏中,終於聽清楚了他的那句話。
「阿知,等我。」
容知猛然張開眼睛。
床腳的燭火昏昏搖著,她坐起身,聽到屋外浩浩蕩蕩的腳步漸漸逼近房間。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想,自己到底希不希望那個人出現在這裡呢?
她自是不想讓他以身犯險的,可不知怎的,又好想親眼見見那張漂亮的面容。
「我等著。可你在哪裡呢?」
方緣近也想弄清楚自己在哪。
眼下像是天剛剛黑透,周身衣袂被地皮風一下下卷著。鳥鳴四起,天幕沉重。他回身遙望,前方山脊邊緣的輪廓很熟悉,是龍神山。想必自己還在龍神廟附近。
他向前走出幾步,隱隱聽見有壓抑隱忍的哀吟傳到耳邊。
循聲走過去,看到眼前場景,方緣近的腳步堪堪頓住,心口狠狠一悸。
地上跪坐的男子仰起頭,看到他,眸光震了震,從嗓子眼裡擠出聲道:「少、少主……他們……」
方緣近深深吸一口氣,闔上眼帘。
如此酷烈無情的手段,還真是家主的作派。十歲那年,他被指定要繼承方家衣缽,做下一任家主。那時祖父就賜下這七位手下,自那日起,他們陪伴輔佐他長大。
轉瞬十年,現下自己叛出家門,那方家要清理門戶,也是無可厚非。
他以為自己已沒有心了,然而到了眼下這光景,左邊胸口還是不可避免地感覺到刺痛。
天權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打斷。
「少主,開陽傳了消息過來,阿知小姐在東郊城門附近的一處大宅中。」
方緣近睜開眼,眸中波瀾盡去,只剩漠然。他轉過身,聽到天權在身後手忙腳亂追上前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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