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裡可是私宅,您就這麼闖進來,不大好罷。」
他轉轉眼珠子,又壓低聲道,「我家少主是一表人才風度翩翩沒有錯,可您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也不能全然不顧男女之大防,總死纏爛打呀……」
容知讓他給氣笑了。
她故意非常沒臉皮地道:「我纏他怎麼了?你家少主剛從山裡出來,這會兒尚不知這濁世之險惡,我不趁他天真無邪時下手,等他被人看上了騙走了,那不就晚了?」
「你這人……」
如她所料,一向臉皮很薄木頭像是被風給噎了一口,身板繃得緊緊的,小臉漲得通紅。
容知得意不已,正想再刺他兩句,卻聽到身後似笑非笑道:「夏官正要對誰下手?」
腦子裡一怔愣,她沒好意思說話,回過頭去,方緣近正玩味地望著她瞧。
上次那場大火後,便再沒見他穿過朝服了。平日裡這人喜素色,清清淨淨看了習慣,這明艷艷的絳紫紗袍一加身,總能叫她挪不開眼。
還沒來得及言語,木頭頗沒眼色打岔道:「少主,既然夏官正自己過來了,那屬下還用再去欽天監……」
方緣近掃去一個眼神,將他話尾截斷,容知卻聽出了門道。
「大人安排開陽去欽天監盯我?」
方緣近顯得漫不經心:「這也是容監正交給本官的差事。」
容知氣道:「我師父是將我交給大人您,可沒提別人!」
監正大人不以為然道:「開陽是本官信賴的手下,總歸不出一家的門。」
這回換容知噎住,她思慮半晌,拽住方緣近的袖口將他往門外拖。
「大人與我出去走走,我有話說。」
朱雀坊可能是因著離皇城根太近,一派靜謐祥和,街巷不熱鬧。容知心中煩亂,受不得清淨,便悶著頭往御河的方向走。
方緣近好脾氣地跟著,走出一段才道:「夏官正想說什麼?」
容知慢下步子,與他並肩而行。
「大人公事很忙嗎?」
「還算是得心應手。」
「那你為什麼要把我丟給那塊木頭。」
方緣近停下腳,望向她。
容知板起臉道:「大人既應下我師父,今後就得您親自看著我,而且必須是形影不離的那種看著。」
方緣近失笑一瞬,看神情,似是覺得她這要求不可理喻。
容知接著道:「行啊,您若不願管,那我就跑了,反正我心心念念想去趟遙城。」
兩人拐過個彎,御河的波光遙遙在前。方緣近臉上笑意隱去不見,忽而問道:「你為何……偏要執著於我呢?」
容知盯著夕陽下的粼粼河面,半晌沒有說話。
他喚她:「夏官正?」
「你別叫我夏官正,我有名字,我叫阿知。」
她轉過臉,長長的睫毛掛著金燦燦的光,重複一遍道:「阿知。名字本皆是,此心還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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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知。」
方緣近的神情柔和下來一瞬。
這個名字,是他取的。容知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起來了。
她淡淡望著前方,用力眨了眨眼睛。
「我不能離京的緣由,我其實都知道。我知道我從哪來,也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這話說得有點重,容知看他神情一頓,想說什麼,她卻沒讓,接著輕飄飄笑道,「不知道監正大人您有無了解,辰龍一族,只喜歡人間光鮮漂亮之物,我執著於你,就這麼簡單。」
方緣近困惑一怔,忽而笑起來,肩膀微微抖著,肆意而燦爛的模樣。
容知從沒見他這樣笑過。
等他笑夠了,抬起頭,眼中生疏褪去幾分,竟是拍拍她的肩道:「好罷,阿知。」
原來他是不信才笑。容知翻個白眼。
太陽一落,霞染天際,略微起了風。她怕他找藉口回去,便打算繼續沿著御河岸溜達,剛走出三步,釘在地上一般定住。
方緣近立在她身側,循著她眼光望了望,玩味道:「盯著人家看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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