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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你不能吃這個,爹爹餵你吃米糊可好?」祁懷瑾束縛住揮舞的小手,柔聲說道。

「爹。」小小的聲音甚至影響不到氣流的走向,於祁懷瑾而言,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放下手中的筷箸,雙手插過無憂的腋窩,小傢伙搖搖晃晃地站立在他的腿上,懵懂純澈的黑瞳中全是面前的偉岸男子。

「無憂,再喊一聲。」祁懷瑾輕聲誘導著無憂發音,不可否認,當無憂喚他時,那股暖意無聲地捲走了心頭沉悶的痛楚,至少,長歡將無憂留下來陪他。

無憂歪頭,那小模樣讓人心軟得緊,祁懷瑾飽含期待,目露笑意。

而無憂,張口、停頓……「啊?」

祁懷瑾還真被他給逗笑了,氣不過,只能撓得無憂「咯咯」笑。

小傢伙和他爹爹玩鬧了好一陣,餓了,砸吧嘴討要吃食,接著他被乳娘抱去一旁吃香噴噴的米糊了。

言風極有眼力見地去換上一碗新的長壽麵,他和問劍與祁懷瑾同桌用膳,並敬上杯清酒,「主子,生辰安愉。」

祁懷瑾啟唇,「多謝,」隨即將杯中暖酒一飲而盡。

言風雜七雜八地說了一堆,因為他想暖場子,可嘆這桌上,問劍和祁懷瑾,一個比一個沉默寡言,鬧得最歡的無憂也沒能力為他捧場。

無憂:米糊糊香香~吸——

無人應答,言風就尬笑,反正主子對此是見怪不怪,而問劍,敢說他一句不是嗎?

大堂一隅,遠遠望過去是其樂融融,好友暢談、稚兒嬉笑,可實際上,楚河漢界,橫亘其間,無憂和言風是一邊的。

吃得飽飽的無憂轉頭看向祁懷瑾,乳娘笑著幫他擦淨嘴,由他心意將人送至祁懷瑾身邊。

祁懷瑾喝了好些酒,他以手扶額,半眯雙眼,也不知在想何事。

無憂不開心,爹爹不理他,「啊——」凶凶的童音毫無殺傷力,祁懷瑾依舊一動不動。

「爹~」

甜滋滋的小奶音,驅散了初冬的嚴寒,與醇厚的酒香一同和祁懷瑾撞了個滿懷。他暗笑:無憂還真是隨了長歡,脾性相似,也會拿捏他。

祁懷瑾捶了捶額角,直起身子,接過躍躍欲試的無憂。無憂皺了皺小鼻子,卻安分地靠在他的胸口,好像有些困了。

臉染紅霞的俊美男子,撓了撓懷中小娃娃的下巴,惹得小傢伙咧嘴直樂。得見此幕,言風和問劍相視一笑,好在有小少主,能給主子留份念想。

之前在浮玉山時的情況他們暫且不知,可這段時日,在外奔波,他們分別住在祁懷瑾屋子的兩側,方才知曉,日間如常的主子會夜夜難寐、憑窗眺月。

無憂笑著笑著打了個哈欠,祁懷瑾給他調了舒適的姿勢,緩緩哄他入睡。

月光輕盈,炭火閃爍,在噼里啪啦的火花炸裂聲中,無憂的呼吸漸漸平緩。祁懷瑾在和問劍交換了個眼神後,穩穩地抱著軟綿綿的小傢伙上了二樓。

言風拍了拍問劍的背,勾著他的肩膀一同離開原地。

食客早早散去的大堂漸趨無聲,將息的炭火被穿堂而過的涼風一吹,火星消散,殘溫流失。

-

盛京,傅宅,清和苑。

謝長歡寢臥燭火未熄,她正在雕刻一塊烏黑的黑檀木,是送給祁懷瑾的生辰禮。她知今歲的賀禮送不出去,便沒著急趕工,只在睡前小試片刻,而十七日夜,她終究是難以入眠。

白日愈短,長夜寒涼……冬月流逝,暮冬將臨,又一年除夕至。

晚間,主院膳廳,燈火葳蕤,暖意襲人。因久未與謝長歡同聚,傅伯庸和傅夫人皆為她包了個厚厚的紅封,傅知許亦然。傅知琛難得不計較,他也盼望謝長歡得眾人寵愛,甚至想將收到的紅封轉贈於她。

謝長歡笑著推拒,「多謝知琛的好意,但我不要。」

傅知琛也不堅持,而是說:「那往後上街見到好看的物件,我給謝姐姐買!」

眼前團圓之景,多像相依相親的一家人,若

是長歡……就好了……傅知許如是想著,他苦笑著執起酒盞,咽下一杯涼酒。

傅夫人招手喚人,將他的酒給換了,涼酒傷身,知許是執念成魔了……

早在傅夫人得知謝長歡成婚一事時,就將傅知許叫至主院,與他促膝長談。那日,她苦口婆心地勸說道:「知許,你與長歡……不合適,盛京城中適齡的貴女數不勝數,阿娘幫你物色一個可好?或是你有別的想法,阿娘也支持你,可長歡,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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