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遠,朕記得你母親前些日子遊山玩水去了,要不朕修書一封,讓她回京瞧瞧,她的好兒子,是如何頂撞聖上的?」
「不,不必,陛下饒命,別告訴我家女魔頭!」
林明遠噗通一聲跪下,連連磕頭,「臣忽地記起,父親還叮囑臣今夜陪他下棋,臣告退。」
靖瑤公主提著裙擺開溜。
「父皇,阿瑤府上的貓還沒喂,阿瑤先走啦!記得替阿瑤給母妃問安噢!」
一眨眼前廳僅剩五人,溫公公眼觀鼻鼻觀心,行空國師打坐重卜卦,文和皇帝將佛珠一收。
「山月,許卿,你們也回去吧,朕陪陪貴妃。」
寒山月轉頭便走。
許南清沒膽量同他那般灑脫,恭恭敬敬行禮,緩步後撤。
「臣告退。」
不過說一句話的功夫,她從昭華宮正門追出來,寒山月竟沒影兒了。
第24章
「嘔——」
壓抑作嘔聲從不遠處傳來,許南清借新爬上宮牆的月光,尋到了撐著樹幹,手掐胃脘的寒山月。
體諒他自尊心過強,也心知自己不願過去伺候,許南清雙眼放空,裝作沒瞧見寒山月窘迫模樣。
她只在一旁站著,望空中雲與月。
待寒山月好不容易緩過來,許南清方清咳出聲。
「殿下,您……」
寒山月迅速直起腰。
他猛從袖間抽出帕子,細細在唇邊點。
「嚇到你了?」
在各種場合被迫謹言慎行,許南清已然學會面不改色道出違心的話語。
她平視寒山月領口,語氣波瀾不驚。
「怎麼會?殿下身體不適,我心疼殿下還來不及,自然不會被嚇到。」
寒山月受胃液腐蝕過的嗓音沙啞,臉色慘澹如高山積著的皚皚白雪,他又悶悶咳了好幾聲,才往許南清這邊過來,「無礙,不過是被某些言語噁心到罷了。」
許南清將信將疑。
城府深喜怒不形於色如寒山月,居然會被別人幾句話氣吐?
雖然行空國師一問三不答,關鍵時刻打馬虎眼此類種種行為,確實很叫人溝通困難,但能氣到寒山月這個非當事人,也屬實不容易。
莫非他是在為她生氣?
不可能,他恐怕只是在為命格之說煩躁,畢竟要論急,她這個當事人應該更急才對。
瞧寒山月心情不佳,但也不多說什麼,許南清很識時務沒多問,只勸。
「陛下信任國師,十三年前如此,今時亦然,這個道理,您想必比我還清楚,既是如此,您又何苦置氣?氣壞身體,不值當。」
寒山月果真不願多談。
他垂著眸子,領著許南清往宮外走,「你攬下昭華宮這爛攤子,可是想到解決之法了?別又是心驚膽戰逞英雄。」
「略有頭緒。」
許南清正愁如何開口向寒山月尋求幫助,聽他問起,順便提了起來,「只是還缺一物,需殿下幫忙。」
許是月色柔和,寒山月平日鋒利似劍的側顏緩如水。
他抬起手,欲往許南清腦袋去,中途記起她說過不願,而自己保證不再,又緩緩收回來。
「你說。」
許南清不知他心中糾結,只道訴求。
「殿下,我想借烈風一用。」
正值深秋,又入了夜,風力不減反增,宮中樹上的花瓣白日已然落了不少,受夜風驚擾,更是簌簌落如雨。
許南清不忍將白花踏髒,正盯著腳尖,躲避地上落花,忽覺頭上一涼。
「你發上沾了花。」
寒山月手從她頭頂掠過,指尖捻著片花瓣。
花瓣是白色的,但是他的手,好像要更白些,莫名讓人想碰上一碰。
緊盯寒山月捏著花瓣,許南清大腦一時宕了機。
心思從「怎麼讓烈風找出昭華宮裡的端倪」,到了「寒山月為什麼喜歡動手動腳,偏巧這個對象總是她」。
「多謝。」
她只將花瓣接了過來,不再多言。
順帶不著痕跡碰了一下他的指尖,有些冰涼,許是常年體弱之人的特徵。
寒山月默默將五指攥成拳,摩挲那一點轉瞬即逝的熱量,嘴上不言不語,臉卻一不小心紅了個遍。
所幸月光做了遮掩,許南清又一直低著頭,沒有察覺。
兩人相對無言,在宮外馬廄將踏雲牽出,騎上,一路回東宮。
不願深思寒山月對她的特別,許南清腦子放空許久,直至回到偏殿耳房才突然想起自己那句關鍵詢問,還沒有得到答覆。
寒山月到底是願意將烈風借給她,還是不願意啊?
將朝服珍而重之褪下,許南清草草清潔乾淨身子,「啪」一下躺在厚棉被上,要強迫自己早些入眠,好有精力應對明日百獸處的高強度工作。
可輾轉反側,腦中仍清醒,許南清一不做二不休,一咕嚕爬起來,換上正裝,往正殿去。<="<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