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找寒山月,當面問個清楚。
「殿下。」
許南清叩了兩下門,發現殿門緊鎖。
「噯喲許姑娘,你這時候來做什麼?」
她又敲了三聲,門「吱呀」開了條縫,露出李順頗顯為難的面孔,「殿下這會兒不便見你,待會兒也不方便,你回去吧。」
許南清不願就這麼空手而歸。
她伸手扒住門框,一副不見到寒山月誓不罷休的模樣。
「公公,我有急事,麻煩您通報一聲。」
李順連連搖頭。
「什麼急事不能待會兒再說?殿下現在真的不方便,尤其對你不方便,誒,你別往裡頭擠啊!」
裡頭水氣繚繞,許南清眯了一下眼,才看清往這兒過來的寒山月。
「你大半夜不歇息,跑來正殿做什麼?」
他墨發披散,僅肩膀搭了條外衣,配著殿內繚繞的水汽,活生生是幅可以將人迷得神魂顛倒的美人出浴圖。
許南清腦中突然浮現一個詞——非禮勿視。
「抱歉,打擾到您沐浴了。」
若有若無的香氣在鼻尖縈繞,她想看又沒膽量看,先別開眼神,再不著痕跡往後退了兩步,猛地發現她的問題也不是一定現在就要得到答案。
「晚間風涼,不擦乾頭髮出來會著涼,您繼續吧,我可以等……」
「不必。」
寒山月嘴角彎了一下,「既然本宮不方便出去,你進來不就得了?」
許南清並不是第一次入正殿,但是第一次如此小心翼翼,她整理了下服飾,邁入正殿的門檻。
有種引狼入室,而自己是狼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李順恭敬退了出去。
許南清愣在門邊,不知該站還是該坐,寒山月施施然在黃花梨木椅落座,與許南清四目相對,倒很自然。
「坐,說吧,什麼事?」
「不用不用,就一句話的事。」
許南清絞著手指,感覺自己就像個闖入大家閨秀浴室的登徒子。
寒山月洗澡怎麼還用花瓣啊?
比她一個姑娘家還要講究。
「先前在宮裡,臣問,您可否將烈風借給臣,您還未答,就兩三天,查出貴妃宮中異常就還。」
寒山月指尖深入濕發,隨意撩撥。
「怎麼不行?烈風運動量大,本宮又總沒時間牽他去遛彎兒,你若是能帶它出去轉一轉,倒還省了本宮的事。」
許南清恨不得原地化身兩眼空空的僧人,慌忙道了聲謝便實打實落荒而逃。
「謝殿下,夜已深,我不打擾了!」
寒山月難得見著許南清耳朵發紅,他無意識攥著發梢細細摩挲。
怪道此前她只誇他貌美,卻沒有非分之想,原來她喜歡的,是這樣式的?
「阿嚏——」
猝不及防打了好幾個噴嚏,寒山月腦中旖旎煙消雲散,「李順,滾進來。」
他冷聲吩咐。
「把窗關了。」
李順戰戰兢兢合上窗子,習慣性等待懲罰,可出乎他意料,寒山月僅自顧自擦頭髮,沒再說什麼。
殿下不罰他?殿下笑得竟如此真切?殿下為何如此愉悅?
許南清一路狂奔,風一般鑽過烈風待著的前堂,連聲晚安都沒來得及跟它說,便一股腦鑽入偏殿耳房。
心臟怦怦直跳,她在床邊打了好幾個轉,待心率平復下來,方一屁股坐下。
定是她跑得太急,心臟沒有來得及供血,心臟才會嘣嘣亂跳。
絕對與寒山月毫無瓜葛!她可是要搞事業的女人,怎能被男人迷了眼?
寒山月不過是比尋常男子貌美了些,嬌氣了些,對她胃口了些,但跟她的宏圖大業比起來,一文不值!
心中重石咚一聲落了地,許南清沉沉睡去。
次日醒來,她先做了一大盆好吃的,哄烈風吃干抹淨,再往它脖頸套銀鏈。
「跟姐姐走吧,姐姐帶你去個好地方,那裡有好多你的同類,你一定會喜歡的!」
飽餐一頓又能出去玩,烈風興高采烈,直直往東宮門口沖,注意到許南清沒有跟上來,又在原地駐足,嗷嗷大叫。
許南清哭笑不得。
「小烈風,你走慢點,你又不認識路,走錯咋辦?還是我來帶路吧。」
她蹲下來,試圖和烈風講道理。
「先說好了,我等下要帶你去的地方,可能會有很多人,會有很多你不熟悉的氣息,但你不要怕,也不要凶他們,好不好?」
拿出前些日子趁著空閒做的肉乾,許南清在烈風眼前晃了晃,打算賞給它做零食獎勵。
「聽懂就握爪子。」
烈風好狗一隻,但也過不了零食這關。
嗅到熟悉的肉味兒,它口水都要從嘴角溢出來了,被許南清連連制止,才勉強伸出爪子和她握了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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